湛秋正色說完,忽然表情一改,笑嘻嘻地湊到她面前:“怎樣,你怕不怕?”
沈清慈堅定迎上:“不怕。”
湛秋坐起來,學著拍賣師做了個“一錘定音”的動作。
“我答應。”
沈清慈也坐起來,抱住了她,兩個人在清早緊密相擁,生怕這是醒前的一場晨夢。
沈清慈的第二個鬧鐘響起,打破了這漫長的親呢。
她把鬧鐘關了,下床換著衣服,嘴上問:“你昨晚說,關于失憶你沒跟你姐說實話是什么意思?是你想起來了,但是一種沒跟她說你想起來的事?”
“那顏樂呢,你是真忘假忘?”
她很在意這個。
湛秋腦子還在昏昏沉沉,沈清慈聲音還在喑啞虛弱,本該溫存的時刻,居然就聊到了其他人。
湛秋反應很快:“你該不能想了一晚上吧?”
“半個晚上。”
夜半沈清慈醒來喝水,忽然想到了。
湛秋笑笑,有些耍無賴:“我是個職業騙子,對顏樂也是,沒忘記但是說忘了。為了能騙過去,我就沒跟我姐說。”
“知道的人一多,我就演不下去了,本來我也沒有演戲天賦的。以前還有導演問我拍不拍戲,但我明白,只是看中我華麗的皮囊而已。”
湛秋將眼畔垂著的頭發勾到耳后去,并不自戀地說了一個事實,眼睛里的驕傲明晃晃。
“你在演員面前演?”
沈清慈的關注點成功被陷入自己美色無法自拔的人帶跑偏了。
“是啊,要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,但我沒有更好的辦法了。”
就像她騙沈清慈,難道還有更好的辦法嗎?
湛秋自憐的目光成功被沈清慈奪走,誰能受得了女朋友當面脫光換上衣服啊,她有點不太爭氣地臉熱加想入非非。
“為什么?”
沈清慈今天高瞻遠矚地選了一條素色連衣裙,如果輸液還需要跑洗手間,會更方便一點。
說話間裙子已經套上了,沒注意湛秋不大清白的眼神,一門心思打破沙鍋問到底。
她也大概猜得到原因,但仍需要湛秋跟她說明白。
“因為撒謊更好,撒謊會讓雙方都不尷尬。她就知道她在我這完全不重要,說忘就忘,我也能趁機再冷漠些,不想跟她假裝朋友了。”
沈清慈坐到床邊,“我問,你不要生氣。你就真一點都沒有喜歡過她嗎,哪怕只有一個瞬間?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