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就這樣坦然地出現在她們眼前。
沈清慈坐在床邊,小口喝著水,補充缺失的水分。
湛秋也醒了,兩個人對視著無言了一陣,沈清慈發現湛秋好像沒有以前那么愛說話了。
這個發現讓她心里頭不是很好受。
于是她知道自己需要先開口,想了一下,她說:“昨晚有沒有抓破你的背?”
湛秋翻過去,趴在枕頭上說:“你來看看吧,我也不知道有沒有。”
“感覺不到痛嗎,不痛就沒有。”
沈清慈一邊說著,一邊壓著被子跪爬過去,幫她檢查。
她邊看邊拿手去撫,確保沒有傷口類的凸起。
“沒有,我昨晚有注意,我的指甲也剪得很干凈,不會刮到你了。”
“好呢,謝謝體貼……”
湛秋輕盈的聲音頓時停住,沈清慈居然在她裸。露的背上親了一下,剛喝完水的嘴唇也是涼冰冰的。
湛秋被這樣出其不意的吻弄得整個人發軟,趴在枕頭上,心里倒沒有多少綺念了。
她有一點害羞,同時心里有一片盛夏的熾熱,柚子一樣的酸甜。
沈清慈也只是想親親她,沒有更多的想法了,兩個人在事后的清晨都清心寡欲,不肯再花精力折騰。
沈清慈喜歡這樣的早晨,好像早晨原本就該如此,說說話,親吻對方最美的地方。
她徹底意識到自己喜歡,是在湛秋離開很久之后的一個早晨。
某種意義上來說,她要比湛秋更遲鈍。
那應該也是一個周末,只記得她準時醒來,也坐在床邊。
不想再睡了,但沒有力氣站起來去拉開窗簾,不想曬太陽,也不想去面對這一整天的空閑。
一個被她死死壓住,想都不許自己想的念頭升起來:如果湛秋在就好了。
這樣的早晨,她們可以說說話,一同吃早餐。
她還莫名其妙地流了兩行眼淚,暗嘲自己怪虛情假意的,湛秋在的時候,也算對她掏心掏肺,她就是不認為那個人適合戀愛。
或者不認為自己適合戀愛。
大家好像都認為自己有愛的能力,生來就有,但真的會用嗎?她總這樣去想。
當然,湛秋走后,即便后悔了,她也知道她們不適合。
偶爾在新聞上看見祁水相關的訊息,她都會在想,如此煊赫和富庶的集團,養出一個自由爛漫的大小姐,是情理之中。
跟自己這樣平凡的人又有什么關系。
水月鏡花,撈也撈不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