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任何故事一旦順順利利地收了尾,立即顯得乏味冗長,也不會再被記住。
沈清慈一點兒也不期待。
圖片里確確實實是她的傘,她曾經覺得非找回來不可,現在再看只覺得陌生。
就算再拿到手,她也不會再打了。
湛秋大可以把傘寄來,或者托人帶給她,但是一定要跑過來親自還她。
沈清慈也清楚,這不是因為湛秋想想看自己一眼,而是心有負擔,想好好收尾之后徹底放下。
“新年好。”
湛秋看見她就說,笑容無瑕,但比從前來時要淡。
湛秋滿頭烏發隨手扎起來,站在她的門口,單肩上背著她的傘。打扮看上去風塵仆仆像遠行歸來的人,但神態自如,并沒有疲累的感覺,又像剛收拾好即將遠離的人。
依然是那么的鮮艷,生機勃勃。
“新年好。”沈清慈讓開路,示意她進去。
湛秋猶豫了下。
“都上來了,坐會吧,不差這點功夫。”
湛秋安靜地看她,從她不反感自己出現的態度上,發覺自己明白了些什么,腳踏進去。
她從包里拿出一個紅包,看上去厚厚一沓,“喏,給你的。”
沈清慈看她一眼,接過,又笑了一下,“什么意思?”
“壓歲錢唄,還有,精神損失費。把你心愛的東西弄丟,害你著急這么久,我一直抱歉啊。”
湛秋話說得嚴肅,語氣卻是輕飄飄的。
“那我就收下了,扯平了,以后不用再抱歉。”
湛秋覺得心里某個地方被撕扯了一下,疼得她莫名其妙,又無跡可尋。
“喝杯茶吧,拿了人家的紅包,總不能熱茶都沒有一杯。”
沈清慈說著往廚房去。
“你家里還有熱茶呢。”湛秋玩笑,剛開始來,沈清慈都是給她拿瓶裝水的。
“燒點熱水,加點茶葉,這我還是會弄的。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