湛秋今日的制服襯衫上的xiong針,是片灑著佐料的薯片。富貴閑人有使不完的精力去收集這些小玩意。
準備伸手拿原味的薯片時,湛秋在兩步外及時提出要求:“黃瓜味的。”
她知道沈清慈要為她買,語氣帶著股驕縱。
沈清慈自己不吃,她不愛動嘴,胃口又差,昨晚那份蔬菜湯量不大,她也只喝下一半。
家里沒有餐桌,更沒有一點能吃的東西,連水都是瓶裝。
給湛秋一種,如果世界末日,五分鐘就能收拾完逃難的感覺。
沈清慈表情微僵,但也沒有拒絕湛秋,沉默地拿了一袋綠袋子的薯片。
自己不愛吃的東西總要允許別人愛吃。
店長負責結賬,她在掃碼期間,一心二用地小心觀察湛秋的同性心上人。
韻味濃的臉,表情卻很寡淡,還算平和客氣。沒有刻意板起,像某些眼睛長在頭頂的顧客一樣,讓人一看就不爽。
有一種“我很忙,沒空對所有人笑,還請見諒”的疏離氣質。
單單看她,你沒辦法把她跟任何浪漫的或俗氣的信息連在一起,她就像另一個圖層的npc,不該有接地氣的故事。
跟她身旁湛秋滿臉的幸福感形成鮮明對比。
趙瑕懷疑,湛秋有沒有可能是一廂情愿,或者被人騙了?
怎么人家波瀾不驚的,她就在傻樂呢,直到沈清慈把薯片跟另一瓶烏龍茶給了湛秋,一句話也沒說,自然得像兩個人是一起進來的一樣。
結過賬,湛秋拆開薯片,想把第一片讓給沈清慈,被拒絕了。
沈清慈說自己不餓的時候不會吃東西。
湛秋不知道她一點都不想吃,只是忽然想到自己最開始出現“幻感”的畫面,直接就問:“你說你喂我吃過薯片,那我肯定也有喂你是不是,你應該不是每次都拒絕吧?”
沈清慈靜靜看她:“想說什么?”
“我喂你吃過薯片的,你還舔了我的手,有沒有這回事?”
她們倆站在店里一角,說著悄悄話,還隔著玻璃墻打量來往行人。
湛秋的語氣不大,但每個字都很清晰,生怕沈清慈聽不明白。
沈清慈隨之想起來,最開始發現湛秋在“寫一則”上的賬號,正是因為湛秋記錄了兩段她們過去的過往相處。
她面色不改,冷冷地推卸責任:“那要問你自己是什么人,喂個薯片,手指都恨不得伸進別人喉嚨。”
見湛秋沒反駁,還心虛地在回想,她的底氣就更足了:“什么叫我舔了你,是你弄得我舌頭跟口腔很不舒服。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