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成帆知道她在說誰了,嘆了口氣,這兩年顏樂付出不少,她們父母都快看上了,想顏樂跟湛秋好好相處。
可惜湛秋根本不肯買賬。
“不想理的人當不認識,那敢問,我是哪位?”
湛秋滿臉疑問:“這位女士,你為什么會出現在我的房間?”
張成帆微笑點頭,“走錯房間了,抱歉。”
張總施施然離開,聽到身后一串沒心沒肺的笑聲,這家伙,年紀越大越難搞了。
睡前,湛秋回憶起跟沈清慈的
將那顆星星晃上一晃
就連謊言被拆穿,湛秋也是一副正大光明的模樣,放下話后,大步流星地離開,背影帶著不易被察覺的輕松。
沈清慈混沌了幾個小時的思緒,在此刻短暫地清醒。
厭惡有了知覺,正將她慢條斯理地吞噬著,結束語和背影都讓她厭惡。
盡管她們不算告別,是結伴同行而回,只不過目的地不同。
但是機場廣播,分離路線,與不算愉快的試探,都為這個中轉站定了一個基調,刺激著大腦里管理情緒低沉的區域。
沈清慈用了最后一點力氣控制自己的雙腿,沒讓它們失態地奔向正闊步遠離她的人。
四下熙熙攘攘,不是哀哀戚戚的場合。
沈清慈與來接她的人碰面以后,看見時間比她預想的晚得多,也沒回家,先到醫院旁邊的酒店辦了入住。
洗漱完,她看了一眼,湛秋沒有給她發消息。
對話框再往下翻,除了工作信息,家人的信息,就是烏淇到家時報的平安。
她想到湛秋跟人家說“你沈總”時的語氣,無端生出歡喜。
盡管沈清慈不算大度地介意著湛秋對誰都能貼心和熱情,初次見面總能跟人一見如故,但這句讓她消解了吝嗇,默默品味著一些說不清的親昵。
她跟湛秋最親密的時候也就是互相喊喊名字,這個稱呼更不算多特別,但是不一樣。
摘下的耳釘放在洗手臺邊,跟送湛秋的那對完全一樣,當時她一眼相中。送給湛秋的那天晚上,湛秋表現得很喜歡,她們還幫彼此戴上。
湛秋先幫她戴,手巧且輕,目光專注,她沒有感覺到一絲不適,只察覺到湛秋的氣息緩緩地流淌在她臉側,熱熱地順著脖頸滴下去。
湛秋的袖口縈繞著一股幽香,隨著動作幅度,一點一點地擴散,將她暈眩住。
而她幫湛秋戴時,不知哪里來的緊張,手控制不住地在抖,同時又能聞到湛秋令人安心的發香。
她不能想象那些人交換戒指時的心情,只知道她在那個時刻,有種被幸福裹得喘不過氣的感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