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慈會心軟的,說不定就是下一分鐘。
湛秋的畫像完成當日,湛秋帶著方一霖到場觀摩。為了慶祝,她請畫師的團隊和方一霖、及畫展負責人員一起吃了飯。
席上說到畫作哪部分難畫,畫師半開玩笑半認真,說是眼睛和神情。
湛秋不明白,不謙虛地客觀說:“我眼睛大,也不高冷,表情很容易觀察,按理不會不好畫。”
畫師笑,說不是形難畫,而是神難描。
執(zhí)筆人通常要通過表去展現(xiàn)里,要去揣摩這個人的性格、心理,讓畫呈現(xiàn)得更有質(zhì)感。
湛秋性格開朗,坦然,是很好觀察不錯,但眼睛里除了亮光不掛一絲塵色,這樣的外表就不好表現(xiàn)。
湛秋云里霧里,這畫家老師可能還修過哲學,說得自己一點聽不懂。
方一霖幫她簡易翻譯:“就是說你淺,都想不出來你這個人吃過什么苦,過得太順了,眼睛里沒內(nèi)涵。”
一桌子人都嚇一跳,趕忙解釋不是這個意思,生怕湛秋會生氣。
湛秋明白過來了,彎了下眼睛,依舊好脾氣地笑:“沒關系,是這個意思也行,本來嘛。”
但她想替自己辯解,多少也吃過苦頭啦。比如沈清慈還沒有主動給她發(fā)信息,說那天只是沖動才說那番話。
這就太不像話了。
結束之后,湛秋被眾人圍著走出宴客廳,紛紛談著過兩天再見。時間不早了,對面廳也剛好結束,客人陸陸續(xù)續(xù)出來。
隨眼一瞥,湛秋很幸運地看到最后出來了自己有心心念念的人。
看穿著就知道是商務宴,整個人干練沉穩(wěn),卻又沒有打扮得太素。
大衣搭在臂彎處,袖子捋得高了一點,露出兩截雪白的腕子,空空如也。
湛秋幼稚地想,這么巧不可能吧。說不準沈清慈是知道她在這,才特地守在這里等她。
不過很快就不這么想了,她領悟到這完全是個巧合,人家就是在這吃飯。
因為一起等電梯時,湛秋聞到沈清慈身上的酒味,很濃很烈,聞得湛秋都心驚。
但看她神情,雖然不算非常清明,但還不到醉的地步,意識清楚。
她深深回望了湛秋一言,沒有打招呼,表情冷淡。還有條不紊地交代著身邊人相關接待的事,看樣子算個負責人。
酒量有這么好?
出了電梯,湛秋抓住她那截腕子跟她說:“你先忙完,我在車里等你,結束了或者有需要就給我打電話,我送你回去。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