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慈想到剛剛一屋子人簇擁著湛秋,不冷不淡:“你朋友真多。”
“還行。”湛秋看她只拿毛巾大概擦了一下臉側,想必抬不動手,就拿過毛巾,幫她重新擦了一把臉。
還順便觀察了她的耳釘,晶瑩的小藍鉆,是她周身暗調點睛之筆,挺好看的。
她的氣息打在耳廓附近,沈清慈嫌癢,意識到她湊得太近了,想推開她,又因為沒有力氣,像在人家懷里摸一把。
湛秋領會,貼心地幫她拿住手,按在自己腰腹間。沈清慈想摸就讓她摸個夠好了,喝醉酒的人是會有些癖好的。
“我身材最近練得還不錯,大方跟你分享。”
“你不要閉眼睛,我們商量一下。雖然不知道怎么措辭更好,但我絕對要嚴肅地告訴你,你這個狀態需要人照顧。要么你跟我回家,要么我跟你回家。”
“還有味道嗎?”
冬夜街道空曠,車子一路平穩行駛,連紅燈都恰巧不多。
外頭冷得起了大霧氣,看上去隨時會飄雪。
車里卻令人發汗,除膩人的酒氣外,還好有清新的水果香充盈。
座椅舒適,空間也大,足夠沈清慈被湛秋緊貼著時,還能以一個舒展的姿勢休息。
她這會根本沒心思覬覦湛秋所謂的身材,這車子也不是無人駕駛,在第三方面前聽到湛秋說這些話,讓她尷尬又狼狽。
但這種狼狽跟飯桌上被倒一肩酒的狼狽不同,不需要她強裝體面,忍住心底的厭惡去化解。
奇怪的是恰恰相反,她被眼下的另類狼狽攪和得沒了脾氣,想要笑場,隨之稍稍放松下來。
放得不多,剛好夠她恢復力氣跟湛秋周旋。
她不認為自己需要人照顧,只是喝了一點酒,但能走能動。
她的工作范疇讓她應對這類應酬的機會不多,這次是因為楊瑾出差了,才交給她來接待。
她也不是任人宰割的性格,現在折中的局面并不算輸,心情雖然不爽但也不算非常差。
總之,她身心健康,完全可以自己好好待著。
湛秋這種大小姐一定是被照顧慣了,可能心情不好都需要人在旁邊伺候。
沈清慈非常清晰地調取出其他人看向湛秋的目光,她同事們是善意包容的,阿姨司機則是溺愛,圍著她的朋友們是殷勤。
就連外出吃飯、看電影,服務人員也總會在抬頭看她時流露出驚羨的目光。
那天晚上顏樂的目光,暗含無法克制的期待和掩飾不住的在意,看向自己時,則轉為了故作輕松溫和的提防。
沈清慈非常不喜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