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總?cè)ゲ蝗ィ俊?/p>
“我……”
‘不信這個’四個字還沒說出口,沈清慈就看見一張與故人相像的側(cè)顏,在一眾登山者中又高又白,穿著一件深色系的沖鋒衣。
一晃而過,隱于通往寺廟的山徑上,像神明的一道指示。
“我去,你們隨意。”
沈清慈沒做多想,不怕他們奇怪,快步追了過去。山路逼仄,期間被往來人群遮擋了幾次,已是心煩意亂。
等走到寺院大門處,鐘聲震耳,她才醒過神,怎么可能呢,多半是看錯了。
這一路上深色衣服的高個子女性也有,唯獨(dú)沒有相像的那個側(cè)影,要么就是提前幾步進(jìn)了寺,要么就是日光晃了人。
沈清慈仍走了進(jìn)去,要么不來,既然進(jìn)來了,誠心要有。
燒香拜佛的流程必不可少,只是她沒虔誠到跪拜,插上香后,她在各個殿里尋覓想找的人。
沒有。
漫天諸佛,菩薩羅漢,也保佑不來一個錯過后,兩個春秋未見的人。
她在湛秋離開的那個春天,被湛秋刪了好友,這一次不是偷偷摸摸的拉黑,是堂堂正正,是無需通知的斷絕關(guān)系。
之后的兩年,沈清慈都記得很模糊,好像一眨眼就過去了,但總會有一個特別漫長的季節(jié),某年是暴雨勤勤的夏,某年是大雪皚皚的冬。
沒有一年是春日,春日都很短暫,轉(zhuǎn)瞬即逝。
期間沈清慈沒有值得說的事,若要談完成了哪些項(xiàng)目,那理起來就如數(shù)家珍,但那跟生活無關(guān)。
生活是一成不變的,偶爾有一點(diǎn)漣漪,還沒蕩漾開就靜下來了。
湛秋想必在哪一日忽然明白了,既然不能好好在一起,就不要維系最無意義的體面了。
湛秋又是灑脫自由的人,愛的時候可以坦坦蕩蕩,既然決定放下了,那就不愿再藕斷絲連。
沈清慈也了解她的性格,當(dāng)然了解是因?yàn)樽鲞^一些試探挨了罵,于是生日宴后,再無交集。
這兩年間,湛秋或許回來過,或許沒有,沈清慈沒有她的消息,也沒能再偶遇過她。
第十九街的店員說,第一年她們還聊得蠻多,后面就都不說話了。離職的離職,沉默的沉默。
好像聽湛秋說有重新在讀書,但沒過多久又說在環(huán)游世界,最近又在辦個人展,說做了畫家。
還是活潑健談,思維跳躍,沈清慈笑,上網(wǎng)搜了她的畫,沒有,不知道是名氣尚且不足還是人家都不敢發(fā)。
沈清慈從前還想著,不怕,有朝一日再見是一定的事情,這座城大但是她們的圈子也就那么大,說不定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