湛秋清楚地看見了沈清慈的尷尬,雖然她表現得得體,笑著與甲方領導握手,客氣地微微彎了腰,將小小便利店握出了招待室的感覺。
但從肢體語言可以看出,沈清慈很想逃離。
湛秋煞有其事看了眼她的皮鞋尖,說不定正在摳地。
湛秋后悔約她姐過來了,挺想立即請走,但好像不行,人家累死累活騎單車過來,不會允許她重色輕姐。
“來看湛秋嗎?”張成帆的淡定就好像這件事早就公開一樣。
沈清慈終于明白騎虎難下的滋味,湛秋昨晚有句話說得對,但凡自己早知道一點,事態都不會發展成這樣,她不想給自己找麻煩事。
不問本心,起碼在規則上,她本來可以跟湛秋隨時開始隨時結束,但一旦被張成帆知道,就不是這樣了。
她以后還能跟張成帆說:“我跟你妹妹就是玩玩,我們都說好了,沒打算怎么著。”
“是。”
沈清慈沒辦法矯情否認,大大方方地應了,又看見張成帆眼尖地看她手上的紙袋,硬著頭皮:“我剛才路過家甜品店……”
她說得沒有很干脆,因為不想表達,蛋糕是同事在茶水間推薦過,她下午特地開車過去,排了會隊才取到,立刻就送過來了。
對湛秋她都不一定會說這些話,更別提對著張成帆。
好像自己很會演一樣,當著她張總面獻殷勤,說我給你妹妹送蛋糕過來了。
想到這兒,沈清慈也覺觸目驚心,她因為接觸數據跟程序更多,少有太多彎彎繞繞的心思。
雖然不至于像湛秋一樣暢所欲言,但也不愛去分析有的沒的情緒情感。
這個處境下,意外地推到了“見家長”環節,她無師自通,心思比誰都重都多。
她不是習慣自卑的人,驕傲感從她發現她可以輕松掌控生活開始,就穩穩披在她肩上。
在她看來,湛秋家境再好,再討她喜歡,仍然可以平視。
她糾結的,無非是湛秋恰好與她的工作沾了點邊,湛秋家人是她的合作方,這會不會讓這段關系復雜而已。
她不愿意被任意揣測,不想不多的真情都被當成利用。
在她還沒把話說完時,解救她的也是湛秋,湛秋開心接過她手里的東西:“哦,給我的,這家我吃過,我喜歡呢。”
“我還要回公司開會,張總輕便,我先走了。”
沈清慈一副很忙的樣子。
“如果能不參會,不如我們一起去吃個飯?”
張成帆發出邀請。
湛秋幾乎脫口而出好呀,這樣兩全其美了,陪了姐姐,又能跟沈清慈待在一起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