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笑容成了這餐唯一不膩的甜品。
沈清慈將十幾張照片拿出來,色調復古,像部像素清晰的老電影,按著順序看下去。
第一張就是酒店的綠植和花束,鋪天蓋地,像夏天的發源地。
第二張是碎裂的花瓶,半shi半塵的藍色繡球花。
湛秋曾經說過,花瓶跟花碎了沒關系,拍下來就算真正送出去了。
時隔半年,沈清慈收到她初見時的見面禮,時空和在意都重疊在一起。
之后的照片都取材于酒店,或者說,她們。
從燃起的線香到幾頓餐飯,從晴天的夕陽到雨天的草地,也有拍糊掉的作品,看不清是什么東西,沖洗出來卻別有滋味。
有她偷拍的沈清慈——花園里隔了幾步遠,沈清慈正抬頭聞花,身子前傾,姿態閑適。
還有她拍的自己,沈清慈看到這張時疑惑了,大大地緩解了心中無端燒起來的不可控感。
“你也是真厲害,用這種傻瓜相機自拍居然還沒廢片。”
還很上鏡,穿她記憶中的苔蘚綠色連衣裙,對著鏡頭露出牙齒比耶。
青春俏麗誰都喜歡,沈清慈絲毫不懷疑再遇見一次還是會想跟她發生點什么。
湛秋老實說:“我很聰明,怕拍得不好看,連拍了三張,我選了最好看的一張給你。”
其余兩張要么廢了,要么表情不對。
沈清慈聽她說完笑了一下,最后一張是湛秋跟梁幸的合影。
湛秋的衣服和頭發都是在她房間里收拾好的,純白t,黑色長褲,隨手扎的丸子頭。
一臉松弛地站在梁幸身旁,不像在追星,像跟熟悉的朋友合影。
影后線下親和,骨相明艷,名副其實的美人。
但是在沈清慈看來,湛秋卻更奪她目,簡約的美是她最喜歡的風格。
“好看嗎?”她問。
沈清慈點頭,說不出來話,她沒辦法及時消化這卷照片,只好沉默。
“梁幸好看還是我好看呀?”
“你。”沈清慈抬眼問她:“滿意了嗎?”
“非常滿意。顏樂也有發給我一張她手機拍的,我覺得沒有這張自然。”
沈清慈聽到顏樂,笑容淡了淡,但沒有之前那種不爽了。
湛秋邊吃邊說:“我雖然看完還沒想起來,但非常喜歡這些照片。推測一下,那個時候我遺憾我們萍水相逢,就想把跟自己相關的東西給你帶回去。”
“估計是發現你什么都不喜歡,剛好有追星的機會,就去要張簽名照,取份合影。就算你不想送你媽媽,自己留著沒事看也好。”
“直到看完這卷照片,我才猜想,問當時應該不是只想給你跟梁幸的合影。我是想把這個相機送你,里面都是我跟你的夏天,梁幸只是其中的壓軸角色,所以我才特意過去。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