立即答應:“對不起,你們繼續。”
她意識到是她的問題,沈清慈并不是喜歡被干涉私生活的人。
而且這件事不該被她知道。
她理解。
湛秋走到電梯前,按鍵,等待,沈清慈的腳步聲在身后響起。
人聲嘈雜,但熟悉的腳步聲她就是認得。
電梯門打開,湛秋沒跟著大部隊進去,給了沈清慈跟自己好好說話的機會。
沈清慈站在她面前,在湛秋平靜到陌生冷漠的目光下,把自己最想抹滅卻已經敗露的真相點明:“就是你聽到的那樣,我的父親是個犯人,已經付出了代價。”
湛秋等了等,沒等來別的話。
原來僅僅是來“招供”的。
湛秋的表情徹底冷下來,她搞不明白:“沈清慈,你追過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件事,你覺得這對我很重要?”
她低落的情緒就此被打翻,頭一回在沈清慈面前發火:“我就那么無聊,那么愛聽你家的爛事?是想考驗我還是嚇唬我,說完爽不爽?”
“歇歇吧。”湛秋冷冷道。
陽光盛到了終點,西沉
熱烈得像不屬于冬日的陽光盛大地攀爬,從西邊的窗戶匍匐而來,隔著灰蒙蒙的臟玻璃,帶著哀愁的橘調。
不同于沈清慈周身的素凈,湛秋化了一個體面的妝容,別出心裁地在臉上點了一顆不引矚目的痣。
沈清慈一見她時就注意到了。
太熟悉了。
相識雖然不久,只相擁而眠了幾個夜晚,足以勝過大篇無意義卻冗長的時光,從沒有一個人令她熟悉到這個地步,多一顆痣都瞞不過她。
因為這顆痣栩栩如生,制造者一難過,就像真的要哭出來。
是的,沈清慈看得出來,湛秋在難過。
為了自己。
從來沒有想過,能從湛秋的嘴里聽見這些鋒銳的話,甚至只是簡單的問句,就已經能把割在沈清慈心口的鈍器換成了利器。
沈清慈的細鞋跟無法再支撐一件沉重的大衣。
她從另一個視角看見折斷的鞋跟,垂落在地上的衣服,碎掉的西邊落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