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對說錯她無所謂,別人愛不愛聽也無所謂。
每一個字,每一句嘲諷,都讓沈清慈感覺到最直接的痛苦,沒有修飾地對她討伐。
她知道整件事跟她沒關系,湛秋就事論事,針對的不是她,犯不著去敏感。
這個局面是曾和章和曾家樂應得的,如果她跟湛秋沒發生過親密關系,聽見有人這么諷刺她大舅,說不定還想鼓掌。
但是湛秋不是“別人”,她在乎她在湛秋那里被歸為“肇事者的家人”了。
她做不到置身事外。
她相信湛秋不會無緣無故地針對人,于是用眼神問她舅舅,為什么給別人留下這個印象。
沒見過這么蠢的人。
老一輩總是以為社會還是他們那時候,誰態度橫誰就有理。
曾和章自知被抓到把柄,在外甥女面前辯解:“我說話聲音就這樣,沒壞心,小姑娘你也不要亂講。我們已經道歉了,誠意都是有的,但你也看到了,他們一家不愛說話,只會哭跟鬧,我都沒法談下去。”
“好,既然你沒法談,那就讓我的工作人員跟你的律師談,請你離開這里。”
湛秋聽他說話就惡心。
“我憑什么走?
湛秋強硬說:“請你離開是看在清慈面子上,否則我會直接喊人把你丟出去。”
沈清慈聽出湛秋很生氣了,也聽出她在暗示自己行動,不要把場面弄得無法收拾。
于是主動挽尊,“先出來。”
她把曾和章喊了出去,她也不想再站在湛秋面前。
曾合章罵罵咧咧,“這個基金會的人什么來頭,輪得到她一個小姑娘做主?”
“來頭你不用知道,惹不起的人,她能做這件事的主。”
沈清慈告誡他謹言慎行。
“那你去幫你弟弟說說情,讓他們得饒人處且饒人,我又不是耍賴。醫療費、誤工費什么都我來賠都可以,賣房子、賣店鋪我都賠,但是你弟弟千萬不能去坐牢,不然他就毀了。”
他已經毀了,沈清慈心想。
“他還算清醒,當場沒跑,幫忙打了救護車。積極協商,還有機會從輕處罰。但他是酒駕,人家重傷,不可能不坐牢。三年以下,律師沒說明白?”
這話刺耳,曾和章聽不進去,“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,私了不可以嗎?”
“私了的態度在哪,一病房的人被你得罪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