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用一部電影來形容,湛秋不屬于晦澀難懂、隱喻無限的那類文藝片,她是平鋪直敘的,讓人在不經(jīng)意間心動。
但現(xiàn)在,在坦然與坦然的眼神之間,也空出了幾段意味深長的流轉(zhuǎn)。
無論多么明媚的人,到了一定年紀,也會學著多想一些。
畢竟對湛秋而言,沈清慈是一個近乎陌生的人,幾個小時前才碰巧遇見,搭訕,請吃飯,又去而折返,自稱兩人有過矛盾,現(xiàn)在卻投懷送抱。
怎么說,都不合邏輯,是個奇怪綜合體。
這些觀察,是在沈清慈輕啄她兩下退開以后得到的。
沈清慈看見她白皙的臉頰上泛著紅潤,似乎被“輕薄”在微微不好意思著。就像在車上,自己給她展示頸上淤痧時一般,眼神不定,呼吸也亂亂的。
可愛異常。
同時,在那之外,是一小段看不明白的深沉。
沈清慈想,她也許在冷靜思考著,自己有沒有別的目的。
也許,在滿意著。
從前的相處都是湛秋主動,自己只是不拒絕。
但默許都會被湛秋當成自己愛她愛得無藥可救的表現(xiàn),這次輪到自己主動,她一定在想,有個人怎么會這么愛她,被她迷得失去理智,毫不矜持。
沈清慈希望她在感情的揣摩方式上還沒有變,只需要自信地認為,她湛小姐的魅力就是有這么大,愛上她是件輕而易舉的事就好了。
顯然,從表現(xiàn)看,湛秋也是這么分析的。
這段空白期沒過多久,湛秋就反客為主了,沒有客氣地重新吻過去。
并探進去深吻,沈清慈的唇在飲過冰水后發(fā)著涼,她用柔軟的舔舐將沉寂的荒蕪的都攪和得熱鬧起來。
沈清慈的唇形像一片盛開后被風吹落的花瓣,正如同幾個月以前,湛秋在寺院里石階上撿起的那一片。
空氣就此變得不再清爽,再準確點,從今天在美術(shù)角遇見沈清慈開始,湛秋就發(fā)現(xiàn)這個夏天是黏膩膩的,無處不在煽風點火。
沈清慈穿得半休閑半正式,穿了件版型松弛的亞麻襯衫,看著就透氣舒適,搭了一條深灰色的西裝褲。
卷發(fā)披散,鴉青色的睫毛在眼底落著一層讓人探究的陰影,風情都藏在若無其事的冷淡下。
畫家眼里,無疑她很美,她美得不張揚也不做作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