湛秋對名字不敏感,沒放在心上:“誰啊,我最近沒有時間,你們處理就好。”
“肇事者曾家樂的父親,就是您跟進過的那個事故,所以我問一問您的意思。”
湛秋停下手上全部的動作,像被定格一樣,輕輕從唇縫擠出聲音:“你沒跟他說清楚,我們只是協(xié)助傷者家屬按章辦事。我個人對他沒有意見,但無法給他想要的結果。”
“有的,但他堅持要見您一面,說如果您沒空,通個電話也好。”
湛秋轉眸想了想,坐起來,“你先告訴他,我跟他的對話不會更改這個案子的結果,這件事我不會再插手。他的律師如果有本事爭取,我也不會阻攔。如果他一定堅持,請他將這件事告訴他外甥女,由沈清慈女士負責安排見面,或者幫忙撥通我的號碼。”
湛秋掛完電話,還在思考,驀然看見榮姨跟魏姐錯愕的表情,摻了幾百種情緒在里頭。
“怎么了?”她疑惑。然后才想到是什么讓她們這么看自己。
她公事公辦地解釋:“去年年末有個事故,肇事人是沈清慈的表弟,當時我不知道,鬧了一點不愉快。現(xiàn)在她舅舅不死心,想再跟我談談。”
似乎怕別人不信,她又強調:“我不想見他,又不愿他再想別的法子煩我。我猜到這件事他沒有提前告知沈清慈,我不認為我貿然與他聯(lián)系,沈清慈會領情,說不定以為我居心叵測。我把這個問題拋給他們自己處理。”
兩位女士頻頻點頭,像是非常相信,聽了一個了不得的故事。
湛秋小驕傲道:“不用夸我機智。”
“如果沈小姐真的安排你們見面,怎么辦?”魏姐舉手提問:“你剛才也說了,那是她親表弟。”
湛秋一時被問住,她好像還沒來得及考慮到那一步。
“沈清慈應該不會,從她從始至終沒摻和進來就能看出來,她能接受這個結果。”
她心里更篤定一點的答案是,無論如何,沈清慈不會再想跟她牽扯到了,絕不可能跟她聯(lián)系。
“如果真的安排,那就聽聽他們怎么說好了,我也沒損失。”
更老辣一點的榮姨又指出來:“如果沈小姐拒絕掉,為了這個跟她家里人鬧得不愉快……哦沒事沒事,那跟我們沒有關系,別人的家事。”
湛秋當然也沒想到這一層上。
她不再驕傲了。
也許這件事還是做得不夠完美。
但她并沒有怪自己,如果不是沈清慈,曾和章連被她婉拒的機會都沒有,湛秋理都不會理這種人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