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奇怪,她在回憶現實和夢境時永遠是
敢愛敢當又死不掉
這一年的最后一天,方一霖被拉來又逛一遍藝術展,雖然在情啊愛啊里的熏陶,但是旁觀者看問題總是一針見血。
不是說湛秋費心布置了一個展,帶人家來看了,人家說很喜歡,就是很喜歡她了。
就算喜歡她,那跟想跟她在一起也不是一個意思。
這點,方一霖這樣的人最清楚,她喜歡過的人多了去了,但不是每一次喜歡都抱著跟對方在一起的打算。
人性復雜,精力有限,一天僅有24小時,睡覺就要花去三分之一,不是每個人都有耐心打磨愛情這件藝術品。
多數人只是按說明書做出一件作品,但沒有使之成為藝術品的野心。
湛秋的野心是做一個愛情方面的藝術家,她雕琢她的理想,修飾她的浮雕。
就是沒有想過,對方跟她不是合作人關系。
湛秋下班就來了,在便利店打工的制服還沒有脫,戴了一枚一看就不值錢的壽司型xiong針,也不知哪搜羅來這些小物件。
她的穿著打扮素麗,模樣也青春俏麗,按理應該像一個勤工儉學的女學生,但先入為主,方一霖沒辦法將她與勤儉聯系起來。
湛秋的臉色不妙,看上去慘兮兮,就好像她這輩子吃過最大的苦頭,就是聽到剛才方一霖的話。
方一霖想想還真有可能。罪過了。
但湛秋沒有情緒激動的反駁,她難得啞然,在展廳里又轉了一遍。
最后回到最隆重盛大的海洋藝術裝置前,目光有想要沉海的凝重。
方一霖這時候才適時說話:“不是大不了的事情,再優秀的人,也有被不選擇的權利,這事不值得你這副表情跟我去跨年。”
她發出邀請:“今晚一起,喝酒跳舞,我想你需要活泛一下大腦。長時間待在同樣的環境里,做機械般重復的事情,會讓人在原地打轉。”
湛秋沒有處理詳盡她的話,只是聽到了,給出反應:“這樣說太武斷。”
“幫你分析分析,你又不需要全聽,心里有數就好了。想不撞南墻不回頭也成啊,你有這個資本。”
“我沒有。”
湛秋認真說:“撞墻很痛的,我一定大哭。”
“別扮可愛。”方一霖故作嚴肅地說。
聊正經事呢,有人擺著一張漂亮臉說俏皮話又是怎么回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