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次輪到沈清慈發怔了,仿佛暴雨來臨前,她被粘稠shi熱的空氣包裹,她聽見自己的心跳,頻率跟半年前的雨季一樣。
但她沒有答應。
人在冬日會趨于保守,天氣糟糕,興致也難活躍。
拒絕之后,她心里驀然添了幾分不耐,不是對著湛秋,而是她自己對這種處境下關系的處理。
平時處理事情,想就是想,不要就是不要,干干脆脆。
而現在正是她覺得“不簡單”甚至“麻煩”的那類相處。
她自己也不能確定答案,連參考都沒有。
對此,湛秋沒有流露出絲毫的失望,還對她甜笑了一下。
似乎她沒有任何問題,只是拒絕了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,而湛秋比任何人都理解,也沒抱過期望。
“好啊,那我們出門吧?!?/p>
屋子里的梅香輕盈,比花香更輕盈的是湛秋的聲音,笑意。
沈清慈心頭的煩雜感再度消失了,腳步緊跟著湛秋往玄關去。
坐下準備換鞋,湛秋沒來她身邊坐下,兀自站在一旁,似乎在走神。
沈清慈便抬頭,想問她怎么了,卻再度對上了她的目光。
來不及挪開的目光里一時什么都有,自然也有沈清慈從初見就很喜歡的那部分。
于是心思一動,坐在粉色沙發凳上的沈清慈抬手,去牽她的手腕。
沈清慈的手溫熱,湛秋領悟了她的心意,主動俯身下來。
才靠近她的嘴唇,湛秋就聞到另一個成年女性身上的味道,不僅是香水,是從皮膚底下散發的淡香。
這味道讓見過市面的湛秋也心跳加速,在她唇上只親了一下,發出小聲的“啵”音,輕得只有兩個人聽見。
她們倆都沒有閉上眼睛,哪怕接吻時過于近的距離讓視線受了阻,但這時閉上會太曖昧。
親完以后,湛秋退開一點。
她溫柔地揉了揉剛親過的花瓣,把自己沾上去的口紅膏體涂勻了,淡得幾乎看不出來。
芙蓉面,胭脂唇。
沈清慈沒有拒絕,只在她忙完以后輕輕抿了一抿。
一秒鐘變得可以思考八百件事情,大概在湛秋想到
半點心思都藏不住
餐廳的位置提前預留出來了,老板親熱地喊“湛小姐”,踏著音樂聲,引客往座位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