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知是在安撫湛秋還是自己。
被猜中了一半,湛秋默認。
“我不傻,我沒給你下惡意的定義,只是做多了虧心事,自己害怕,擔心空歡喜一場,才質疑你的目的。你說不是報復,我當然信,那我可不可以理解成,你想重新給我們一次機會?”
湛秋還不習慣沈清慈能把感情的脈絡梳理得如此清晰,她印象中的沈清慈常常閉口不談,或者繞圈子敷衍。
沈清慈見她溝通的態度不是很積極,也沒有追問到底,適時改變了話題。
“你今晚過來,我很開心。我想到我們
逢場作戲?
輸液結束,湛秋陪著沈清慈步行回到醫院對面的酒店。
“你為什么不回家住?”
“對我來說,回家還是住酒店,區別不大。這兩天住這邊方便,不用來回跑?!?/p>
沈清慈跟她解釋。
湛秋聽得心里不是滋味,卻又知道她的話沒有問題。
八月中旬,月光沒了詩里面說的寒意,被日光的余熱烘焙后,熱騰騰地照著醫院外的道路。
照顧沈清慈身體不適,她們步履放得很慢,將一截開車沒必要,幾分鐘就能走完的路程,生生拖了一刻鐘。
沈清慈掛完水,周身輕快了些,但還沒有完全退燒,湛秋時不時會摸摸她的頭。
每當湛秋看向她,關切她時,她都趕忙垂下眼,把自己的表情還有狀態展現出去,又不敢去跟湛秋對視。
眼看快到酒店了,湛秋終于忍不住開口:“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,干嘛一直不說話啊。”
沈清慈溫柔了這么多天,難得兇她:“你閉嘴?!?/p>
湛秋點頭閉嘴了,為她的薄臉皮無奈笑了。
輸液幾個小時,期間有生理需求解決,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?
沈清慈居然猶猶豫豫,直到被湛秋看出來坐立難安,擔心地問了半天,才一臉窘迫地說自己想去洗手間。
湛秋觀察著她的臉色:“你很急,干嘛忍著呢?走,我幫你。”
不說還好,一說沈清慈臉色更紅了,像發燒嚴重上了臉。
湛秋既然來了,肯定不是為了說廢話,也不能干坐著啊,陪病人去洗手間,順便幫忙不是更正常嗎?
沈清慈居然幾次推脫,一臉為難相,還不許湛秋離她太近。
沈清慈今天穿得休閑,褲子寬松好脫,在湛秋看來特別明智,她根本沒想那么多,只是為自己的及時出現而自滿。
獨立女性一個人跑醫院不算難事,輸液室有很多獨自掛水的人,有的甚至還在處理作業跟工作。
任何問題沒有解決不了的,她當然知道她不來,沈清慈也能處理好這些事,但她仍為自己今晚的電話而慶幸著。
這種時候都不陪在左右,她有什么辦法讓沈清慈信服,兩個人的生活也許要比一個人充實一點,哪怕只是一點。
但沈清慈太容易害羞了,估計是覺得尷尬,自從湛秋陪她從洗手間回來以后,她就不怎么說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