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也是為什么幾年前,沈清慈跟她說自己喜歡她,但是還沒想好要跟她在一起后,她火速割舍這段感情的原因。
她討厭復雜化,討厭別人自尋煩惱。
“好,那,我該走了。”沈清慈說。
“談完啦?”湛秋得到點頭,也沒有多說,“好,我送你幾步。”
看得出湛小姐已經盡量樸素了,但套房還是有沈清慈暫居的公寓兩三倍大,會客區的沙發就在窗邊,可以俯瞰夜景和江水。
沈清慈起身時朝窗外看了一眼,借走了半盞湛秋窗外的光。
走到門口,沈清慈停下。
湛秋會錯了意,要幫她開門,被她直接按下,連同手一起壓在把手之上。
沈清慈的表情平靜收斂,與奔放無關,話卻又再次越界,“走前我們可以擁抱一下嗎?如果你接受我不加理由的話。”
湛秋看著她。
這一眼使沈清慈感到酸澀,她倒不怕湛秋答應或是拒絕,就算湛秋拒絕她,也是她應得的回報。
她只是在想,
“清慈,好夢”
顛沛和復雜的生活環境催人迅速成長,面目全非。
倘若一個人擁有一年四季花草盛放的溫暖花園,和跑著馬的肥沃草場,那歲月也溫柔起來。不再是一把雕刻刀,而是一張斌彩紛呈的顏料盤。
湛秋基本沒變,從穿衣風格到說話習慣,比如因為個子高,交流時她喜歡將頭一偏去看人,看上去像在賣乖。
看見她第一眼,沈清慈就不陌生,欣慰地把屬于她們的過去記憶一一搬進了現在的腦海中,隨時調取。
甚至期待又擔心,以為湛秋會將貝齒一露,朗聲對她說:“歡迎光臨。”
但再無憂無慮的人,她的時間也不可能靜止,如果說這兩三年分開的時光,讓湛秋變了點什么,一定都在眼睛里。
曾經的湛秋眼神澄澈,沈清慈初次遇見她,就被她的目光吸引,像一只精靈,像林間的鹿。
漂亮得不染纖塵,又帶著與生俱來的驕傲和矜貴。
如果被親吻了,雙眸中會有專屬于女孩子的些微羞赧,也不過度,之后就大大方方地感受,并給予更熱情的眼神回應。
她大多心理活動都擺在明面上,很長一段時間的相處中,沈清慈與她相處就像放松,不需要去猜測她在想什么,一目了然。
如果用一部電影來形容,湛秋不屬于晦澀難懂、隱喻無限的那類文藝片,她是平鋪直敘的,讓人在不經意間心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