發現湛秋連告別都很認真。
之前她對湛秋的了解不深,兩個人的相識發展都像是游戲,充滿了戲劇性,湛秋還失憶了。
她相信湛秋很喜歡她,正如她也喜歡湛秋,但她貧瘠的信任無法自然地落于這段關系。
那段時間,以及那個晚上有了變化。
她甚至是自甘墮落,釋放了信號,允許湛秋肆意而為,哪怕比她更惡劣也可以。
但湛秋連這個信號也不接。
這縷曾經落于她肩上的陽光依舊純粹干凈,讓她的試探和慌不擇路全然失效。
那個早晨,湛秋離開后,她放下了因為焦躁不安而不得不找來做的家務,鞋也沒換就按電梯下去。
心里想著,如果湛秋還沒坐上車走,她可以嘗試挽留。不是還在考慮嗎,那就可以試試。
但是湛秋走了。
她想打電話但是沒帶手機。
等再回到家里,冷靜下來,于是知道,不該再打擾了。
她的所思所想跟湛秋有什么關系呢,退開就是退開了,湛秋可以有更簡單的感情生活。
湛秋還她的傘,她至今未曾拆開,像是一封告別信,拆開就默認接受了。
但這只是自欺欺人。
但她唯恐錯過什么,所以還是去找湛秋。
湛秋過得很好,與她無關。
那之后她有過反思,與其鬧得彼此厭惡,不如好聚好散。
她為湛秋選好了生日禮物,在聽說湛秋生日的同一時間,禮物就在她腦海中冒出。
周六下午,沈清慈在陪朋友看話劇表演之前,獨自去了同一個園區的岸藝術館。
原來的展廳已經更改布局,展覽著更為深刻的書法作品,沈清慈對此一竅不通還是踏入了,就像她之前對“情感”主題也鑒賞不來。
好在湛秋的鑒賞力跟她相仿,她也沒拘謹。
當時放“海”藝術裝置的展廳中心,換成了一張古樸的書桌,筆墨紙硯,令人心靜。
看了一圈,收獲不大,但是心靜下來了。準備離開時,在展廳門口意外遇到湛秋。
心心念念的人突然出現,沈清慈一怔。
湛秋像是路過,只看了眼展廳門口的簡介就準備走,看樣子絲毫不感興趣。
兩人目光無意間對上,湛秋下意識腳步一停,之后再想拔腿就走又顯得刻意了。
于是正常地打招呼,看著她提出質疑:“對書法也有興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