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人上了年紀一年到頭大病小痛不斷,總往醫院去,兒女還沒煩,自己先不耐煩了。
這次死活不肯去,只愿意請醫生來家里掛掛水,配點藥吃。
下午她媽給她打電話,語氣聽著焦心死了,她舅媽還在后面煽風點火,聽著跟老太太今晚都挺不過一樣,感覺遲來一會都要抱憾終身。
沈清慈就無語了,老年人不想去,他們還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嗎,她又為她媽媽的軟性子感到不快。
勸了幾句,發現是真固執,三句話不離一個“死”字。
“大舅呢?”
“店里有點事,他處理呢。”
曾和靜說著眨了下眼睛,沈清慈就知道這話是說給老年人聽的,等出了門才知道實話,原來是幫忙處理兒子酒后的交通事故去了,家里暫時顧不上。
“車都撞廢了,也是造孽。”
沈清慈想到湛秋雨夜出事,正是對方酒后駕駛,害得湛秋嚇得丟失了部分記憶,至今也不敢隨便開車了。
有回湛秋坐在她車上,看見一輛顏色拉風的跑車,跟她說,“以前我很愛開。”
她還笑著說的,可聽得沈清慈當時xiong口一悶。
一股無名火升了起來,怒道:“不知道這種廢物活著除了危害社會還能干什么。”
被她媽驚恐來捂她嘴的表情弄得更不耐煩,“我來聯系醫院,直接送過去,等什么等。”
說著開始打電話。
方一霖的派對品味比傳聞中高雅許多,跨年夜沒有不健康元素,頂多是偏成人了一些。
湛秋沉浸式地欣賞了美女帥哥,心無雜念的那種欣賞,她鼓掌時的激情告訴方一霖,這個人跟下午的狀態不一樣了。
“你突然好了?”
“我沒有不好過啊。”
“有進展了?”
“沒有。”湛秋跟著音樂的節奏點頭,“冬天還長著呢,急什么。”
方一霖過于松弛地說了句臟話,“都聽不懂你在講什么。”
這天晚上湛秋沒有任何艷遇,主要原因是湛秋潔身自好,從來不沾這種陋習——她跟沈清慈當時一定是兩廂情愿。
在別人看來,是因為凌晨張成帆來接她了,沒人敢留。
她喝了點酒,才想起來,于是在被押解回家的路上,立即跟沈清慈發語音說了新年快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