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她現在認為那些個酒后想的理由都不充分,將來又是不得不愁的存在。
不過她理性地只折磨了自己幾個回合,就拋到一邊去了。
事已至此,沒有穿越回去的本事。
人做的所有決定,哪怕是無關對錯,又怎么能保證自己不后悔呢。
就像那天晚上她跟湛秋說完冷硬的話,也有一陣子的懊惱,飯后急匆匆趕回了公寓樓下,沒見著人。
遽然清醒,人不會等她。
現在她既然要了,又何必庸人自擾,連當事人湛秋都沒問她究竟在想什么,不是嗎?
她喜歡湛秋身上的輕盈感,喜歡那股不將一切事情看得緊要,不鉆任何牛角尖的松弛。
有人會迷戀與自己志同道合的人,也有人會欣賞與自己截然不同的性格。
沈清慈是后者。
在湛秋的帶領之下,她也能輕快地對待發生關系后的早晨了,無需定義或做決定,什么都不考慮就好。
所以她還能跟湛秋冷幽默,說著注銷會員之類的話。
從19樓看下去,雪景干凈清寒,花了一夜的力氣將街道、高樓、橋面都覆蓋,比她們倆做得更要激烈。
如果她倆再文藝一點,會想到很多的詩詞名句,會因此生出更多的細膩情感。
但是沒有。
湛秋說,她想回家在院子里堆一個非常酷的雪人。
沈清慈說,如果有人現在從樓上跳下去,血濺在雪上,清理起來應該不會太嚇人。
湛秋認真地與她討論:“不一定吧,那現場更難打掃了。”
公寓管家送了兩份早餐上來,她們在茶幾上邊吃邊聊案發現場,氣氛和諧。
吃完以后,湛秋微歪著腦袋平視問她:“沈清慈,你沒有與死亡相關的念頭吧?”
“如果我有,你要怎么樣?”
湛秋保持著看上去很可愛的姿勢想了想,輕松篤定地說:“你沒有的,你比看上去還要堅強冷靜,所以我不假設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