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們倆算打小就認識,湛秋對她的好,她都有數。就是她進圈早,有幾年拍戲加學習,沒顧得上多聯系湛秋。
后來再聯系,感情也生分了,她表達的喜歡,湛秋完全忽視。
湛秋似乎喜不喜歡別人都跟她無關,反正不會喜歡她。
兩個人在湛秋出事以前大吵了一架。
湛秋原本沒有想跟她吵,但是面對她的主動,那種避之不及的態度將顏樂刺痛,羞恥化作怒火。
顏樂失去理智,說早知道湛秋會把她們的過去忘得一干二凈,對她沒一點感情,車禍那次她還不如不打120,兩個人死在那里算了。
湛秋愣了一瞬,很不理解,罵了一聲“瘋子”。
之后湛秋墜馬,她趕過去時,湛秋看她的眼神平靜又陌生,像是把她又忘記了。
顏樂不難過是不可能的,努力了這么久還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,可是卻也松一口氣,起碼湛秋不是看瘋子的厭惡眼神了。
這次追過來,她是真的想好好談一談,想跟湛秋道歉,哪怕湛秋不記得了。
也想問問湛秋,既然失憶,能不能從零開始跟她試一試。
但她從看見沈清慈的那一刻就明白了,不可能了。
她的不甘心把她燒得面目全非,哪怕湛秋喜歡上別人她也能接受,偏偏又是沈清慈。
湛秋分明說也不記得沈清慈了,卻還是愿意跟對方在一起,顏樂不明白為什么沈清慈在湛秋那里特殊成這樣。
她最終沒道歉。
自從沈清慈明說在追湛秋以后,兩個人就按曖昧期和諧地相處著,湛秋沒說好也沒說不好,只是欣然接受著每一次的約會安排。
沈清慈在繁忙的工作之外,辟出足夠的時間,帶她去吃好吃的,去看值得入畫的景色,在她畫時安靜陪在旁邊。
也會在她的床上開會,在她的懷里看電影。
帶她去便利店時,會挑她喜歡喝的飲品,拿她愛吃的薯片。
每次來見她時都會帶件禮品,有時是一枚xiong針,有時是一本畫集,有時是新的電子產品,衣服,鞋子,貴重首飾,一束鮮花。
湛秋最喜歡她不知哪淘來的舊畫集,沈清慈覺得封面好看就買了,也不懂是否值那個價格。
湛秋翻開就看出來,這畫集不是出自專業畫家之手,但也因不專業而趣意盎然。風格清新自然,喜歡畫小物,一只蝴蝶或一盆水蔥。
沈清慈抱著筆電坐在床頭,剛進入會議室,還沒戴上耳機,湛秋聽到她同事們的聲音,想到“不單賣”的烏淇。
后來再聊到,湛秋說烏淇像是個很有意思的人,她們公司的工作氛圍一定還不錯吧。
沈清慈想了一下,誠實地說,氛圍應該不怎么樣,因為她不是個有意思的人。
湛秋覺得這話很酷,于是來來往往將人做了一遍“檢查”,看看到底是有意思還是沒意思。
靠在床頭,眼睛對著畫集,腦子正在放空走神,湛秋聽到沈清慈突然問她,“明天要不要我送你過去上班?”
張成帆神通廣大,擔心湛秋無所事事,還替湛秋尋了個活干,幫一家咖啡店畫櫥窗。
湛秋沒做過這種工作,一口就答應下來。
湛秋答應:“好啊,你上班的時候順道送我去就好。順嗎?”
沈清慈笑笑:“順倒是順,就是你今晚要按時睡覺,不要太貪心,睡得太晚保準起不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