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往消化內科的方向走,問了護士站,沒能得到具體信息。
反而松了口氣,起碼說明在住院的不是沈清慈。
至此,她背后那股慌亂不安的推力卸了大半,剛才往這邊走時腳步都是虛浮的。
也許她需要安慰沈清慈,但不必擔驚受怕了。
問完又給沈清慈打電話,剛撥過去,回頭,看見沈清慈跟一個中年阿姨兩手都拎著東西,從電梯方向過來。
她將電話掛斷了,揮揮手。
沈清慈沒有任何心理準備,但是在湛秋有動作之前,一眼就看見了她。
住院部的消毒水味使得這里整潔而無生機,白大褂,病號服和各種黑色的,灰色的冬服。
湛秋像一瓶剛端來的鮮花,她穿得并不張揚亮麗,但焦糖色的長款大衣還是讓人眼前一亮,氣質跟身高都是獨一份。
眉眼點綴著與醫院格格不入的精神氣。
沈清慈像被曬干水分的藤蔓植物,一眼就被吸引。
就是這個人,昨天凌晨,熱烈地說“我愛你”。
之后連一句解釋跟補充都沒有,似乎不管別人想不想聽,她湛二小姐喊痛快了就行。
沈清慈心存疑惑和不快,擰緊眉頭,腳步未停地走過去。
湛秋看出她不喜歡自己站在這里,心情不怎么樣,好在氣色沒問題,只是有點憔悴和疲憊。
又松了口氣。
是她想象力太豐富,沈清慈沒事,也沒有騙她,真的就是陪家人。
兩人眼神相碰,還沒交流,曾和靜先認出了湛秋,頗為驚喜:“哎,你是清慈的朋友是吧?照片我看過?!?/p>
原來真是沈清慈媽媽,湛秋心里一喜,面露乖巧道:“阿姨好,我叫湛秋,叫我小秋就好,謝謝您還記得我,簽名和海報您喜歡就好?!?/p>
“喜歡喜歡,阿姨……”
“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?”
沈清慈打斷她們不合時宜的寒暄,手上剛采買的住院必需品讓她手臂酸累。
“我給你發了消息,你沒看到是不是?”
湛秋溫和地解釋。
沈清慈說:“手機沒電了,留在病房充電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