醒來后的湛秋分不清夢跟現實了,雖然她心里明白,那多半是藝術加工,但還是忍不住再確認一遍。
反正怎么樣都不要緊。
“我以前跟你表白過嗎,你答應過我嗎?”
“我夢到的。”
沈清慈對著鏡子蹙眉,彎腰漱干凈口,“沒有,以前才見幾次,你現在都不會有這個想法。”
湛秋很認真地看著鏡子里的她:“我有啊。”
“你不要把我想得太好”
湛秋回得不假思索。
她還說沈清慈:“你很武斷。”
眼里的袒露明晃晃,就好像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,而沈清慈斷言她連現在都沒想法才是莫名其妙。
沈清慈將臉擦干了,以反問來應對局促:“是嗎?”
“毋庸置疑。”湛秋對著她擠眼,幾下梳直了頭發,將昨晚跟著衣物一起送來的定制護膚品打開,邀請沈清慈體驗。
“我沒有開玩笑,以前我們了解跟溝通都不深,不可能涉及感情。你在回憶的時候,要注意,記憶不能跟做夢混為一談。”
沈清慈委婉地提醒她,雖然聽上去一點也不委婉。
“我懂啊,所以跟你求證,你說沒有我就會相信。不過我也沒有開玩笑,你不要把我想得太壞。”
湛秋眼睛很亮,護膚結束驕傲地離開洗漱臺。
沈清慈總是不明白她在驕傲什么,什么事都值得昂首挺xiong嗎?
但湛秋還是一如既往地簡單,她不否認存在的事,有就承認,同時也只是承認,沒有以此要求更多的回應。
沈清慈松了口氣,也知道這個話題的開始歸咎自己,她說那句話,怎么都像明里暗里在逼湛秋跟她表白。
好在湛秋沒有。
湛秋突然又回來,“忘記說,圣誕快樂。”
說著做了一套“撒花”的動作,沈清慈站在“飄落的花瓣”之間,平靜地接受了,還像被不存在的花瓣落在睫毛上一樣,暫閉了一下眼睛。
“圣誕快樂。”
她的嘴里殘存著清涼的薄荷味道,口氣冷冷的,跟湛秋說:“我也忘記說,我不是好人,你不要把我想得太好。”
湛秋偏了下腦袋,若有所思地看她,似乎在迅速消化她的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