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清楚楚地聽見湛秋將聲音柔下去,生怕嚇到人家。
沈清慈唇畔又帶上一抹譏誚,區(qū)別對待也太明顯,也不知在做給誰看。
沈清慈現(xiàn)在知道了,不同于談生意討價還價,在感情里要么就要,要么不要。
沉溺于不配得感和自我感動當中,遲早要吃教訓。
比如現(xiàn)在。
她看了眼時間,臨近開場,她也不能再說了,該往劇院那邊去。
顏樂摘下墨鏡,對著她跟沈清慈各笑笑:“阿秋,沈小姐。”
“吳導在路上,快就到了,我在樓下待久了怕被認出來,想上樓等你。不好意思,不知道沈小姐在,打擾到你們聊天了。”
卻沒見走的意思。
阿秋。沈清慈心里默念,也對她頷首,客氣地微笑,然后看向湛秋,用只有她跟湛秋聽得到的聲音說:“有十分鐘空閑的人來了,我該走了。”
湛秋看清她眼里的揶揄和冷淡,還藏著一股自己看不明白的諷刺。
也算是發(fā)現(xiàn)了,一旦不涉及她沈清慈個人的情感話題,她就能言又善道,游刃有余,讓別人招架不住。
湛秋怕她這一走就再也抓不住——不是人抓不住,而是對她感到抱歉,能敞開心扉的機會。
于是趕忙對顏樂說,“麻煩在外面等我一會,我們很快就說完。”
顏樂好說話地笑了一笑,比在熒屏里的笑容更抓人。
“好啊,我等你。”
門口的倩影離開,沈清慈冷聲說:“情緒穩(wěn)定,大度寬容,這樣的性格適合你。”
“你別轉(zhuǎn)移話題了。”
“什么樣的性格適合我,不用你來分析,我想聽你分析,你認為什么樣的性格適合你?”
湛秋沒好氣,也聽出了自己語氣的惡劣,哪怕對著沈清慈。
心驚原來生氣的人可以不理智到這個地步。
沈清慈敷衍答:“我適合孤家寡人。”
“算了。”湛秋沒興致。
“我們剛剛說到哪了?”她很認真的問,光記得自己在發(fā)惱。
休息室外傳來顏樂跟工作人員說話的聲音,非常輕柔,斷斷續(xù)續(xù)的,但沈清慈耳朵尖,被提醒了自己的不合時宜。
她心緒不寧,不肯再講,又想走,被湛秋攔著去路,左右都躲不過。
早就沒了好心情,又被一而再地困住,長眉一擰,冷淡無瀾的面容被一把火燒掉。
揚聲罵道:“湛秋,你今天發(fā)什么瘋,誰惹你了是怎么著?你那么多的問題但我不欠解釋,該說的我們都說過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