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近來你又瘦了。”
沈清慈還是沉默。
從湛秋把之后的打算說給她聽以后,她就沒再主動找過話題了,像一個真正的來訪者,只負責參觀和遠眺。
她臉上因“愧疚”而帶的一點柔和被抹去了,但也沒冷臉,只是恢復淡淡的狀態。
她趴在歐式的欄桿上,感受著初春傍晚的風,落日一點點揉模糊了天邊的幕布,呈現出斑斕來。
湛秋改為坐在露天椅子上,看了會沈清慈,才不得不開口:“我們回去嗎?”
“你在我這里待久了,她們就該瞎揣測了。”
“你也有怕人說閑話的時候?”
沈清慈奇怪。
“說就說,我才不怕。”湛秋昂起頭,又表現出體貼地解釋,“但我怕你被說啊,你跟我過來時,看見你領導的眼神了嗎?她特別有意思,挺好玩的,我蠻喜歡她,是你的朋友對不?再晚一點回,她們……”
她的話斷在那里,還沒改得溫婉一點,沈清慈就替她接了:“她們就以為我們倆在白日宣yin了。”
湛秋想起來自己喜歡沈清慈什么了,其中一點,就是沈清慈比她多點文化和斯文。
比如這個詞她也知道,但她就想不起來說。老祖宗的才華真令人驚嘆,還能為大白天做。愛編一個詞。
湛秋臉上熱了一熱,心里卻低落下去。因為如果不是現在這樣,說不定呢,她可沒有任何忌諱。
“那我們快下去吧。”她假裝催促。
“楊謹是我的領導,也是朋友。”
沈清慈問:“你的話都說完了?”
“嗯,我說完了。”湛秋本來那天在藝術館就想說,在沈清慈反問她時,就想說“反正我走了你開心了”這種話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