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因為她清楚,兩方都有所隱瞞,不是可以敲定情意的時機。
還因為,曾經她追沈清慈追得很辛苦,這就不談了,還總在誤會沈清慈的心意。
十分為滿分,沈清慈三分的心意她能想成九分,剩下那一分還是為了顧慮沈清慈矜持的個性。
結果大錯特錯。
所以,她第一不覺得進度能夠隨便前推,自己也不能心無芥蒂地當做從前不存在。
第二不覺得自己理解的沈清慈的心意就是正確答案,萬一天真了又要吃苦頭,自然時常回避。
但是,沈清慈多半在發現她裝失憶時,就把她想成了大惡人。
想想還是有點傷人,沈清慈在機場那些試探與坦白的話語,那些捉摸不透的表情,就差沒直接說:“我以前對你那么惡劣,你裝失憶靠近我,是為了報復我對吧,下一步就得把我甩開了是不是?”
沈清慈就是這樣想她的!
湛秋回到了家,泡過澡出來以后,看見了張成帆。
凌晨一點,難為總裁大人結束工作趕來看她,一句寒暄都沒有,坐下就開始念經:“沈清慈。”
湛秋被她踩住尾巴也不嚎,笑瞇瞇地還回去:“黎希。”
張成帆眼睛都不眨,“普通朋友,你的呢?”
“不普通朋友。”
湛秋問她:“你從哪知道的?”
湛秋對魏姐很了解,魏姐雖然聽張成帆話,但更愛自己,最多就是不對張總撒謊,還沒愚蠢到去事無巨細地匯報。
即便匯報,也不帶這么快的,除非她倆睡一個被窩,否則洗個澡的功夫就能把話傳過去也是本事了。
張成帆感慨她妹妹任何時候都這么天真,“你一個人在外面,我難道不讓人注意一點?你的套房夜夜有人留宿,這么重要的事情,我裝作不知道就算了,難道我還要真不知道?”
湛秋一想也是,因為早就習慣了,所以根本沒介意。
只是嘴上表示不滿:“這也太沒有隱私了吧,要是我天天帶不同的人回去,你這樣盯著,我多難堪。”
張成帆冷笑:“你要是帶不同的人回房間,我一個字都不提,頂多每天幫你點碗養生湯送進去。但問題是你只帶了沈清慈,要怎么解釋。怎么,舊情復燃,換個城市重新開始,誰先給誰下的蠱?”
湛秋滿不在意地涂抹著面霜,滿屋子走來走去,“我說偶遇你信嗎?”
“我沒到老年癡呆的年紀,h市這個小活動你當時說愿意參加,我就在奇怪,搞了半天是這一出。”
湛秋身上的光環太盛,已經成負擔,導致她雖然開朗,但從來就不是喜歡公開露面的性格,很多大型活動都不會入鏡。
一個小活動邀請了她,不僅需要出席現場,還要捐錢又捐物的,她欣然答應,本來就不合邏輯。
張成帆本來當她是心血來潮,也沒在意,只是放心不下,讓人跟著留意了點。
好嘛,沈姓的那位女士沒少過去。
“什么叫小活動啊,全國最知名的幾個大學共同創辦的,我關注年輕人的身心健康不可以嗎?”
“你關注一下中年人的身心健康好不好?”
“又是哪來的中年人啊!”
湛秋笑得腰疼,掐住了站在張總座前,能讓張總承認不年輕了,恐怕也只有她做得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