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晚了,沒有司機來接我。”
湛秋又坐下了。
她應該去看心理醫(yī)生。
星星躲在樓宇的背面。
湛秋認為自己需要去看心理醫(yī)生。
否則她不能整理清楚,她在沈清慈家過夜是出自何種目的,自毀還是報復——也許還沒有這么糟,遠上升不到心理層面。
她的好色心讓她不舍離開,這個理由也夠了,不是嗎?對她這樣的閑人來說,醉倒在脂粉間只是微不足道的小小瑕疵。
她在將沈清慈身上最后一件衣料褪至腳腕處時這樣想。
她的手指與沈清慈的腳腕內(nèi)側相蹭時,沈清慈發(fā)出令她振奮的聲音。
湛秋回想起來,這兒是沈清慈身上不大經(jīng)得起碰的地帶之一,于是索性握住了,感受到顫。栗,拇指又呈扇狀摩挲在她皮膚上。
腳腕的主人不堪其擾,企圖掙脫,放在此前,湛秋不是個強勢的主導者,會體貼地松開。
現(xiàn)在的湛秋也不強勢,但是不愿意體貼了。
她反而用力握住,動也不許人動,還突發(fā)奇想地問:“手碰一下就要躲開,我舔一下呢?”
聽她說這話的人表情凝了凝,似乎在辨別她想戲弄人還是認真的,如果放在會議室里,這是個不怒自威的表情。
但是神秘的深藍床單上,又不著寸縷時,這幅模樣則很撩人,含了無限的若隱若現(xiàn)。
讓人想要破壞,想要撕毀,想要砸碎。
直到湛秋做俯身動作時她才終于確定,疾而輕地喊了一聲不要。
說得太晚了,沒人理她。
湛秋自認為沒有做過分的事情,床笫之歡的范疇中,碰碰對方腳腕這種尺度才哪到哪。哪怕雙唇覆蓋上去,也還稱得上清新。
但是沈清慈反應很大,甚至比湛秋耐心為她服務時還要大,好像貓被踩了腳。
湛秋只好停下。
然后將她雙腿曲起,兩只腳腕分別放在離彼此最遠的地方,像站在莊園的房間里頭,看見了遠處草木密布,湖泊在月下泛著微光的景象。
當重新踏入那片湖泊,當沉到湖底,精心地挑揀著湖中的月色時,她聽見森林里傳來比她想象中更熱鬧更曼妙的歌聲。
月光揮灑,每一片湖泊中,都盛著一盞月光。
捕撈月色的人趁夜樂此不疲,勤勤懇懇,一次次地深入湖心,再直起腰,探聽林子里風吹葉子,鳥獸鳴夜的動靜。
湖水粼粼,她的手因此全shi了,如果她穿了長袖的捕撈服,袖口也會shi,襟前也會shi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