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可能沒有。”
裴牧野把包扔在沙發上,低頭整理了一下袖口。
他穿著病號服。
很普通的豎條紋衣服,穿著別人身上,松松垮垮,不成樣子。
裴牧野卻把它穿出了時尚大片的感覺。
低頭垂眸的模樣,透著閑適和矜貴,也帶著掌控一切的自信和狂傲。
林西音挺直的脊背,漸漸放松,像是被人打折了傲骨。
“到底怎么回事?”林西音問:“你給了他多少錢?”
“對我來說,是一筆小數目。”裴牧野說:“但對你來說,顯然不是——如果你不是裴家少奶奶的前提下。”
“不管多少,我會還給你。”
“你用什么還?”裴牧野眸子半抬,看著她:“還沒有問你,如果離婚,你要生下這個孩子,你準備用什么養他?”
那種被他壓制和輕視的恥辱感,又一次侵襲了林西音。
不管什么時候,好像他都可以輕松打斷她的傲骨,看著她狼狽至極。
林西音知道,哪怕自己去兼職,掙得那仨瓜倆棗,裴牧野也是不屑一顧的。
但說起來,她掙錢的能力,是高于一般的普通人的。
誰能一個兼職就賺好幾萬?
她可以。
但對裴牧野來說,幾萬塊錢,可能掉地下都不會撿。
因為撿錢的時間,他可以掙更多。
很諷刺,但卻是事實。
和裴牧野相比,林西音就是一個窮人。
她并不因為自己窮而自卑。
人生下來,在這個世界上,有窮有富,靠的是投胎。
也有人經過后天的努力,躋身富豪行列。
林西音覺得,自己有一天,也會通過自己的努力,讓自己和孩子過上好日子。
她不怕窮。
真正叫人看不起的,是懶惰,卑劣,不自取的人。
像林子豪那種,自己不想辦法掙錢,只想著伸手跟裴牧野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