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朝槿暗自攥了攥裙角,她盡量維持自己的神色自然,開口道:“師兄。
”還沒等謝溫眠應聲,她就主動交代:“我在教宋遷練劍呢。
”謝溫眠一如往常看不出喜怒,只點點頭做應答。
不過這次他似是不欲與徐朝槿多說,留給她一個仙姿挺拔的背影。
徐朝槿愣在原地,腦中第一時間浮現出昨晚的夢。
師兄不會知道那個夢了吧?他生氣了?不應該啊,她做的夢別人怎么會知道呢?徐朝槿心中惴惴不安。
她開始心神不寧,然后是懊悔自責。
要是師兄真的知道的話,他現在是什么心情?討厭自己嗎?所以才不愿意跟自己說話?那她該怎么辦?道歉?坦白?然后發誓她以后再也不會幻想師兄了?平心而論,徐朝槿做不到。
她從不認為心悅他人有錯,更何況是這種不為人知的。
靈力功力可控,但愛不可控。
徐朝槿滿心滿眼都是這件事,連師妹說了什么都沒聽清就點頭答應。
須臾,她才反應過來:“你說什么?去哪里?”“謝師兄的半山居啊,付師姐說你是千福山之事的功臣,理應你代表天劍宗來回信。
她怕你不會寫,特意請謝師兄教你呢。
”小師妹搖頭晃腦重復道。
上次千福山的事解決后,三大宗門各派了些弟子去幫助清理余下魔障,到現在該宗門例行寫信問候。
此事平日都是終煙來做,現在她閉關實在不得已才交給她。
徐朝槿如五雷轟頂,付瑤琴知她心事,許是特意為她安排。
換做往日,她肯定興高采烈就去了。
但現如今她根本不知道如何面對謝溫眠,更不知道謝溫眠態度如何。
“師姐?師姐?你怎么臉色不太好?”師妹好意問她。
徐朝槿面色蒼白如紙,無力擺手道:“無妨,你先回去吧。
”她在屋中獨自靜坐許久,才邁出沉重的步伐往半山居去。
夕陽熔金,暮云合璧。
徐朝槿無心欣賞天邊美景,只是在半山居前來回踱步。
見到師兄第一眼該說什么呢?到底要不要跟他坦白?還是裝作不知道呢?她正糾結著,身后的門“吱呀”一聲打開。
徐朝槿一個激靈,下意識想轉身逃走。
謝溫眠開口道:“在門口這么久干什么,怎么不進來?”徐朝槿尷尬地摸摸鼻子,跟著他進去。
天光昏暗,屋內也只有他案前有燭火一盞,整間屋子透露出陰暗幽冷的感覺,仿佛走進去就會將人吞吃干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