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也恰恰能證明,這劍確與她有緣。
徐朝槿想,一劍出,非為殺戮,實乃裁斷陰陽,破妄顯真,定三界太平。
那便叫做太平劍吧。
謝溫眠的劍也是他自己煉的,雖比不上太平劍,但說到底也是柄靈劍。
他就這樣給相處不到一個月的師妹用?劍有靈,也認主,若是連她都能用謝溫眠的劍,他可知,這代表著什么?“謝溫眠,你有病嗎?”徐朝槿停下腳步,壓住心中的怒火。
她此刻都忘記去想這樣是否會暴露身份,只想給謝溫眠一巴掌讓他好好清醒清醒。
“不喜歡嗎?”謝溫眠眼神一轉,朝她逼近一步。
徐朝槿下意識向后退,腦中也明晰起來。
謝溫眠這樣不對勁,怕不是發現什么端倪了吧?他這是在試探自己?今天哪里暴露了?是陣法還是…她思忖著,謝溫眠卻離她越來越近。
近到徐朝槿能清晰感受他鼻息間噴灑的熱氣。
星馳劍依舊被謝溫眠抓在手里,橫在兩人中間,等待著決策。
可徐朝槿知道,橫在兩人中間的不止是這把劍,而她接過這把劍也不只是代表選擇接受師兄的“好意”。
她抬手抵上劍鞘,輕聲道:“多謝師兄好意,我有我自己的劍。
”謝溫眠只能眼看著她與自己擦肩而過,拐入拐角,湮沒在黑暗中。
朱墻青階中,星月天地下,唯有謝溫眠還站在那,站在原地,一動不動。
——皇宮這道側門平日只給為御膳房運送食材的人所開。
空蕩的宮墻內,徐朝槿徘徊幾圈便假意離去。
她就近找了個臺階,確保宮門在自己的監管范圍內。
然后支著腦袋望向星空開始發呆。
皇宮的夜空與宮外沒什么不同,只是被圍墻圈住的夜色,總歸有幾分單調。
徐朝槿知道謝溫眠就在離她不遠的某處屋頂或朱門后,她能感受到那氣息。
一如既往地讓人心安。
她就這么仰頭看了一夜,脖頸酸痛,眼眶要泛出眼淚來。
直到天亮,無事發生。
此時距離皇帝下的誅魔令還有兩日。
徐朝槿和溫復拖著疲憊的身軀從宮外回來。
這個時間點官員在上朝,而朝堂上有榮茂才看顧,他們得以趁著這個時間休息。
“怎么樣?”徐朝槿問他們。
付瑤琴長嘆一口氣:“張書散值后就直接回家了,他在書房待了很久都沒出來,我用靈力探查發現他進了一間密室,密室里是些金銀財寶,他清點了好幾遍才出來,后來他出門見了一位位‘仙門中人’,那人給他幾件法器,我也探查過了,那法器上只有微弱靈力,連低級魔族都抵御不了,所謂的仙門中人,不過是個江湖騙子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