姐姐，可不可以 第96節(jié)（第3頁）

他又打下，我不接受

機械語音落在她心口，她是個不負責(zé)任的大人，一個沒法給他明確答案還牽絆著她的大人。

那天的半截話總時不時如同一把利刃，他可以忍受她的疏離，可以忍受她的冷淡，不能接受沒有她。

那年暑假就像是場夢，夢里他和她接吻□□，做一切伴侶做的事，他們是夫妻，是愛人。

他把自己當做機器，上了發(fā)條，不停轉(zhuǎn)動，瘋了一樣榨干每一分每一秒，他創(chuàng)業(yè)做項目，學(xué)騎摩托，學(xué)架子鼓…

最瘋的一次從北城騎了二十天三千多公里橫跨半個中國，歷遍山川卻仍然沒能活過來，他像是失去線的風(fēng)箏。

年前回了趟山里，在大雪皚皚的山頭，他坐在哥哥曾經(jīng)的墳前。

小土坡上累了一層密雪，沙棘樹枯萎只剩殘枝，程勁點燃一根朝圣者給他的土煙，自制的劣質(zhì)煙草嗆入肺腑，他望著那條沒有人跡的山路，原來早已過去這么多年，他從小孩變成大人。

那時他在哥哥墓前，心里想著會考上最好的學(xué)校，會替哥哥照顧他的愛人，他想一直一直喜歡她。

現(xiàn)在比那時很貪心。

“哥，以后我不來了。”程勁說完起身，把那支沒有抽完的土煙chajin破敗墳頭的石縫間。

他看著這片大山，他和哥哥生命的開始，母親生命的盡頭。

臨走時，程勁去了趟縣城的捐助中心，把這一年做兼職賺的錢和顧老爺子給他的壓歲錢都捐給了山區(qū)沒能夠念書的孩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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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晴大二下學(xué)期來找過他一次，她學(xué)校在城西，過來一趟打車要四十分鐘。

她選了b大附近的烤鴨店，六月的風(fēng)吹過少女的藕色裙擺，暖橘色大波浪的發(fā)型令她看起來像是熒幕里的女團成員，明媚得如同綻放的波斯菊。

“蔣小明他們期末考完要來北城，到時我們一起去城郊爬山，你有空嗎？”姜晴摩挲著手腕剛買的甜橙色瑪瑙手鏈。

程勁想了幾秒：“當天去當天回么？”

姜晴盯著他，一年多不見，學(xué)霸變化很大，板寸留成微長的發(fā)，蓬松剛好蓋住眉毛，微長的發(fā)比板寸令他看起來柔軟些，但距離感卻比以前更強。

她最近一時腦抽看了本校園言情小說，覺得男主和學(xué)霸很像，抑制不住的少女心讓她忍不住跑過來見一見白月光，借著蔣小明他們來北城的計劃來找他吃飯，看見他時還是會怦怦心動，她果然是個重度顏狗。

“要住一天，學(xué)霸你有空嗎？”姜晴抻著眉毛，“張峰他們也來，而且，張峰還帶女朋友，聽說是寧藝的女生，超級有個性。”

過往的日子仿佛在昨天，程勁看著她：“我會盡量抽出兩天時間。”

姜晴激動：“那太好了。”

片皮烤鴨上桌，香味肆竄。

姜晴夾了一塊：“這家烤鴨店在我們大學(xué)城那每次都要排一個小時才能吃上。”

程勁看她吃得生動，忽然想起陳晚青來，每次吃糖醋排骨的時候她的眉毛都會展開，她對喜歡吃的菜從不吝嗇夸獎，還說要投資他開個飯店，漂亮的會騙人的女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