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榮河剛收起槍,劉邵誠調侃的聲音突然在他耳旁響起:“唬一唬新人就算了……欸,你什么時候再跟我好好練練?”
“劉團長太抬舉我了。”沈榮河抬yan,半開玩笑dao。
“你小zi找揍呢……不過,打槍這方面你確實沒得說,你任一戎稱第二,沒人敢稱第一了吧?”劉邵誠說著,挑了挑眉。
這話不夸張,他當兵十余年,第一次見到打槍像沈榮河這樣快、穩、準的,哪怕說是天賦異稟也不為過。
沈榮河卻沉默了一xia,答dao:“我有個排長,姓張,他的槍比我厲害得多,尤其是盲she1。他聽見一dian動靜就能知dao目標在哪兒,打得又準又狠……他說耳朵就是他最好的武qi。”
“喲,那真是gao手。后來呢?”劉邵誠顯然來了興趣。
沈榮河垂xia目光,語氣也漸漸失了溫度。
“后來……他在一次戰爭里中了手雷,xg命是保住了,但他沒法再打槍了。”
他看向劉邵誠,目光里有幾分悲憫。
1969年,沈榮河在ru獄的第五個月見到了張連峰。
張連峰痩了,臉頰的顴骨凸現,xia巴還有傷kou留xia的疤痕,整個人看上去滿是缺失生機的憔悴。
但他見到沈榮河的那一刻,那死灰似的yan里陡然迸發chu激烈的火花,他沙啞的聲音gao亢:“我就知dao!沈榮河!你沒死!我一直這么相信!”
一邊說著,他把shen上的布包顫抖地拿起來,沈榮河乍看之xia覺得yan熟,等到對方一打開,果然——這是自己的。
那個小日記本也louchutou來。
張連峰就那樣隔著鐵欄桿,結結實實握住他的手:“我把這些都給你收起來了,別人都勸我你可能死了,我就是不信!”他的yan神帶著種執拗的光彩:“遺書都已經被bu隊交給你家里人了,我還是相信,你一定能回來!……臭小zi,你果真沒讓我失望!”
他聽著張連峰的話,心里似有千斤重。
五個月以來的無助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