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濤憋紅了臉,抓起個蟹黃包狠狠咬下一口道:
“有什么樣的主子就有什么樣的奴才,一個個傲得跟什么似的!
真搞不懂有什么好神氣的!”
“吱呀……”初二突然上前半步,腰間軟劍隨著動作輕響:“沈公子慎言。”
寒意順著脊梁竄上頭頂,沈濤嚇得一哆嗦:“吃、吃早點!兩位別客氣,多吃些!”
吃完早飯,太陽已經升得老高。
沈濤和白晚晚提著蛐蛐籠子,帶著初一、初二往城西趕。
剛進紅袖招,就聽到了王景珩的聲音:
“那小丫頭是不是怕了呀?怎么到現在都沒來?
我家黑霸王已經饑渴難耐了。”
場子邊圍了一圈公子哥,個個脖子伸得老長,爭著顯擺自家蟋蟀。
穿紅袍的王公子一把舉起籠子,里頭的蟋蟀張著紫黑的大牙:
“瞧見沒?這可是我從山東運來的紫面霸王,花了五百兩銀子!
上個月剛贏了城南李員外家的蟲王!”
“五百兩就敢拿出來現眼?”趙公子冷笑一聲,抖開金絲籠布:
“我這金翅虎,可是專門請蘇州蟲師調養了半年!
沒兩千兩銀子根本拿不下!”
人群里突然擠進個胖少爺,喘著粗氣把籠子往桌上一砸:
“你們那都算啥!我這鐵頭將軍,是從西域進貢的異種!
牙齒比鐵鉤子還利,為了它我爹特意派了八個人,騎馬跑了半個月才運回來!”
籠子里的蟋蟀像是聽懂了主人的話,“嚯嚯”叫得更歡,翅膀都快扇出虛影。
白晚晚與沈濤一踏入場子,原本喧鬧的哄笑聲驟然一滯。
沈濤雙手抱胸,挑眉掃過四周:“怎么,都眼巴巴等著我們呢?蟋蟀可都帶齊了?”
話音剛落,六只描金鑲玉的蟋蟀籠被放在桌上,籠中蟲兒振翅,鳴聲如戰鼓擂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