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思年氣得臉色發白,轉身就大步流星往外走,直奔柳相府。
柳相剛放下手里的書卷,就見他風風火火闖進來,額頭還沁著薄汗,不由得一愣:“這是怎么了?怎么一副要跟人拼命的架勢?”
顧思年喘著粗氣,把皇上的話和太后刁難晚晚的事一股腦說了出來。
柳相聽完,抬手揉了揉眉心,長嘆一聲:
“你還是太年輕氣盛了,當今皇上能坐上皇位,本就不容易。
早年他不過是先帝膝下最不起眼的皇子,生母位分低,性子又軟弱,在宮里連太監宮女都敢給他臉色看。
要不是當年太后娘家,鎮國公府兵權在握,又聯合朝中半數大臣力保他登基,這皇位根本輪不到他。”
他端起茶盞抿了一口,語氣沉重:
“這些年太后把持朝政,鎮國公府手握二十萬大軍,門生故吏遍布朝堂。
皇上看似是天子,實則很多事都做不得主。
你想為晚晚出頭是好意,但貿然行事,只會把自己也搭進去。”
顧思年氣道:“那你說怎么辦?就眼睜睜地看著晚晚被那小霸王欺負啊?”
柳全州直接笑噴了:
“不是,你覺得晚晚真去了公主府,到底是誰受欺負呀?
好了,這不是還沒去的嗎?等去了之后,再說呀!”
顧思年急得團團轉,沈濤晃著太后的手腕撒嬌。
他生得面如冠玉,偏偏一雙桃花眼含著水光:
“外祖母!您就應了吧!孫兒自打見著她,整宿整宿睡不著覺。
不過想找個人說說話解悶兒,絕不敢欺負她!”
太后慢條斯理放下掐絲琺瑯茶盞,嘆了口氣道:“她可是白銀的孫女,金尊玉貴的,你這混世魔王的性子”
“罷了罷了!”太后輕叩桌案,鳳目掃過外孫委委屈屈的模樣,到底軟了心腸:“只準留她做陪讀,你可別真的上手打她……”
端敏公主撇著嘴冷哼一聲:
“我兒子想讓她進府當陪讀,是給她家天大的面子了。
就她那鬼精鬼精的樣子,我瞅著就來氣!”
太后把茶碗重重往桌上一放,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:
“多大點事兒?不過是個幾歲的小丫頭,你跟著瞎起什么哄?
濤濤不懂事瞎胡鬧,你當娘的也跟著添亂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