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巧娘端坐在繡著并蒂蓮的軟墊上,月白色襦裙上的銀絲繡線泛著微光。
她淡淡一笑道:“既然姐姐妹妹們都有興致,我便舍命陪君子,湊個熱鬧。”
沈明月見狀,立刻轉頭看向在座年長的夫人們,甜甜笑道:“長輩們只管吃酒賞景,這般鬧騰的玩意兒,就留給我們小輩胡來吧!”
幾位夫人含笑點頭,輕輕搖著團扇退至一旁。
“那便以‘花’字起頭!我先來——花近高樓傷客心。”沈明月率先開口,目光挑釁地投向白巧娘。
“花自飄零水自流。”白巧娘應聲答道,聲音如清泉過石,不疾不徐。
一旁的王小姐急得絞著帕子,思索片刻后脫口而出:“花褪殘紅青杏小!”
飛花令如流水般進行著,眾人你一言我一語,時而蹙眉思索,時而拍手叫好。
隨著詩句越來越難,有人開始支支吾吾。
眨眼又輪到白巧娘接令,她端坐著輕輕抿了口茶,不急不慢開口:
“花非花,霧非霧。
夜半來,天明去。”
話音一落,廳里先是安靜了一瞬,緊接著掌聲噼里啪啦響起來。
張小姐大聲道:
“這些詞兒怪有意思的,也不知道她從哪兒學來的。
聽著跟平時咱們念的詩都不一樣。”
白巧娘聽到這話,不好意思地笑了笑:“讓大家見笑了,這些詞有些是我爹以前寫的,我記著覺得好聽就背下來了。”
沈明月轉著手里的帕子,語氣帶著點酸溜溜:“我還當都是你自己寫的,原來有現成的。”
白巧娘坦誠地說:“對啊!我爹博學多才,我也是心生敬仰。”
沈明月突然把帕子往手腕上一繞,盯著白巧娘說:
“既然你爹詩寫得好,不如咱們別玩飛花令了,干脆現場作詩!
就以眼前這些花兒為題,看誰寫得最出彩。”
趙小姐晃著腕上的瑪瑙鐲子,故意拉長語調:
“都說虎父無犬女,白大人可是文壇泰斗。
咱們今兒定要開開眼,瞧瞧霍夫人的大作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