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白嫩的皮膚上布滿抓痕,金冠歪斜地扣在頭上,模樣狼狽不堪。
蘇大夫人攥著繡帕的手青筋暴起,見大夫進來,立刻沖上前揪住他袖口:“快給我兒瞧瞧!要是留了疤,我扒了你的皮!”
老大夫盯著紅疹仔細端詳,捻著胡須沉吟片刻:“夫人莫急,不過是尋常癢粉,清水洗凈,再敷上三日解毒膏便能痊愈。”
蘇懷瑜突然暴跳如雷,抓起枕邊的白玉鎮(zhèn)紙狠狠砸向蘇星辰:“小雜種!敢算計我!”
鎮(zhèn)紙擦著蘇星辰耳畔飛過,在青磚上砸出細小裂紋。
蘇大夫人冷笑一聲,猩紅指甲挑起少年下頜:
“聽見了?不過是些不入流的把戲,現(xiàn)在過來給我兒磕頭賠罪!”
她身后的蘇懷瑜跟著怪叫,胖手胡亂比劃著:“讓他脫光了在院里爬十圈!讓他做我的狗,天天讓我騎。”
蘇萬財走了進來道:“鬧夠了沒有?懷瑜,誰準你在府里撒野的?”
蘇懷瑜還想辯解,卻被蘇大夫人一把按回榻上。
她轉(zhuǎn)眼換上委屈神色,哽咽道:“爹,您可得給咱們母子做主啊……”
蘇萬財看著兄妹倆道:“今天的事情確實是你們不對,那就罰你們現(xiàn)在去跪祠堂吧!跪兩個時辰再起來。”
蘇星辰抬起頭道:“姥爺,這事情……”
“行了,現(xiàn)在就把他們兩個帶下去……”
兩個小廝架著蘇星辰與蘇明月的胳膊,沿著九曲回廊往祠堂走去。
“少爺,您別多嘴。”身旁灰衣小廝壓低聲音,目光警惕地掃過四周:“老爺最恨人狡辯,待會兒跪滿兩個時辰,等氣消了就沒事。”
蘇明月身邊的小宮女趕緊附和,她偷偷塞給蘇明月一塊桂花糕道:“先墊墊肚子,咱們?nèi)倘叹瓦^了……”
祠堂朱漆大門吱呀洞開,一股陳年檀香味混著冷意撲面而來。
鎏金匾額“蘇氏宗祠”在燭火中泛著幽光,供桌上擺滿青瓷香爐與褪色的族譜。
蘇明月下意識往兄長身后縮了縮,卻見供桌前的蒲團早已積了層薄灰。
蘇老爺身邊的兩個小廝將他們按跪在地道:“在這里好好反省!想跟我們少爺作對,也得看看自己的身份。”
等他們走后,蘇明月委屈地哭了:“哥哥,我要去找小姐,嗚嗚嗚……他們憑什么這么對我們?這蘇家就沒一個好東西。”
蘇星辰鼻尖發(fā)酸,這事情也發(fā)生在顧思年的身上,可結(jié)果卻是完全相反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