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淺點了點頭道:“那些人是認識的,以前還是同鄉,我們還幫助過他們。”
白父白母直接帶著白淺來到了祠堂,一大早族長們都在,白父把事情說了一遍。
白淺跪在蒲團上,指節因用力攥著裙擺而泛白,她的聲音里帶著壓抑的怒火:
“族老,他們化成灰我都認識!
先前看在同鄉情誼,不過是小打小鬧,我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,誰能想到如今竟如此膽大妄為!”
白父雙手猛地拍在供桌上:“五萬多兩銀子啊!這是要逼死我們一家!”
白母紅著眼眶,聲音哽咽:“當初就不該心軟,讓那些狼心狗肺的東西得寸進尺!”
族老半瞇著眼睛,接過白淺遞上的賬單,重重地哼了一聲,手中的龍頭拐杖重重杵在青磚地上:“當我們白家是好欺負的?這次定要他們付出代價!損失了多少?”
白淺顫抖著掏出一張泛黃的宣紙道:“回族老,一共五萬六千八百兩,這是掌柜列出的清單,每一筆都清清楚楚。”
“你可知道他們的住處?”族老問道。
“自然知道!”白淺咬牙道:“這些日子,我和相公四處打聽,終于摸清了他們的老巢,就在城南杏花巷三號!”
族老猛地站起身,蒼老的聲音在祠堂內回蕩:“白氏兒郎聽令!召集村中青壯,隨我前去討個公道!今日不拿回銀子,誓不罷休!”
祠堂外頓時響起此起彼伏的應和聲,一百多個年輕力壯的男子手持棍棒、鋤頭,腰間別著短刀,迅速集結。
白淺站在隊伍最前方,冷冷一笑,輕聲道:“趙巧娘,這次你死定了。”
趙巧娘端著鎏金小盞,將溫熱的蓮子百合粥吹涼,輕輕遞到林晚晚唇邊:“慢些吃,燙著了仔細喉嚨。”
“小姐切記,大家閨秀用膳需三指執盞,唇不點盞沿。”鄭嬤嬤在耳朵不停叨叨:“老祖宗說過,孩童習性當如白紙,越早浸染規矩,越能成方圓。”
卯時三刻,晨鐘未響,林晚晚已端坐在繡墩上。
鄭嬤嬤手持檀木戒尺,在她僵直的脊背旁游走:“脖頸再挺三分,肩若寒梅,腰似弱柳。”
每當動作稍有懈怠,戒尺便“啪”地落在案頭。
她才一歲啊!
白夫人有些不忍心,趙巧娘更是看不了:“娘,晚晚還這么小,現在這些規矩會不會太早了一些?”
鄭嬤嬤手持戒尺,緩步踱到林晚晚身前道:
“你們可知,為何這禮儀非得從小教起?人就像這河邊的頑石。
一旦成年,習性就像頑石上的紋路,根深蒂固,再難更改!”
她看著林晚晚道:“大家閨秀的舉止,要從牙牙學語時便開始打磨,一顰一笑、一舉一動,都得浸在規矩里。”
林晚晚可憐巴巴地看著白夫人,白夫人嘆了口氣道:“確實如此,我也從小就學習這些禮儀。”
趙巧娘也是愛莫能助,她現在每天還得花一個時辰學習這些。
突然就聽到黃毛在外頭通傳道:“外頭來了100多人,說是要見咱們夫人。”
趙巧娘皺眉道:“100多人?”
黃毛點了點頭道:“我看到白淺和林大盛了,您要不要出去看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