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念棠死死盯著白晚晚,指甲幾乎掐進掌心。
她怎么也想不通,這個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丫頭,怎么能隨口就甩出這樣的絕句?
白晚晚唇角勾起一抹淺笑,目光似有若無地掃過蘇念棠發(fā)白的臉色:“蘇姐姐,妹妹這拙作不過是靈光乍現(xiàn),倒想聽聽姐姐的佳作?”
蘇念棠攥著詩稿的指尖泛白,剛要開口,卻被翰林院張編修的嘆息聲打斷。
“蘇姑娘的詩”張編修撫著胡須搖頭:“雖用詞工整,韻律也佳,到底少了幾分靈氣。”
另一位李編修突然眼睛一亮,舉起另一張詩稿朗聲道:
“諸位且聽這首寫芍藥的!
浩態(tài)狂香昔未逢,紅燈爍爍綠盤籠。
覺來獨對情驚恐,身在仙宮第幾重。”
他念罷,暖閣內先是一靜,隨即爆發(fā)出陣陣驚嘆。
“這詩把芍藥寫活了!浩態(tài)狂香四個字,比畫還傳神!”
有夫人忍不住拍手:“特別是身在仙宮第幾重,讀著就像跌進了瑤池仙境!”
柳貴妃也微微頷首:“平實字句里藏著奇思妙想,確實難得。”
蘇念棠盯著那熟悉的字跡,耳邊嗡嗡作響。
她的那首詩分明是昨夜苦思冥想才寫成的得意之作,此刻卻被襯得黯淡無光。
她大聲叫道:“不可能,她就這么丁點大,怎么可能寫出這種事來?這肯定是作弊。”
那些編修冷冷看著她道:
“這些詩詞都是我聞所未聞的,就算是作弊的,那也是人家本事。
小姐怎么能這么破壞人家的名聲呢?”
白晚晚不說話,韋編修滿臉驚喜,迫不及待地高聲誦讀:
“翠條多力引風長,點破銀花玉雪香。
韻友自知人意好,隔簾輕解白霓裳。”
暖閣內,所有人都沉浸在這美妙的詩句中,一時間竟無人出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