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個丫鬟婆子黑著臉沖出來,手里抬著滿滿一桶泔水,也不說話,抬手就往趙巧蘭身上潑。
“嘩啦”一聲,酸臭的泔水全澆在趙巧蘭頭上,菜葉、剩飯黏在她臉上頭發(fā)上。
趙巧蘭“啊”地慘叫一聲,連滾帶爬往后躲。
周圍看熱鬧的人被濺了一身臟水,也都罵罵咧咧地散開了。
一個胖婆子叉著腰,唾沫星子亂飛地罵:
“你還要不要臉!剛從老爺太太手里騙走三千五百兩銀子,把老人家的養(yǎng)老錢都掏空了!
現(xiàn)在又跑來裝可憐?”
趙巧蘭哆嗦了一下道:“我就是想跟爹娘認個錯”
“呸!”另一個婆子吐了口唾沫:
“說得倒輕巧!現(xiàn)在老爺太太連飯都舍不得吃飽,就為了填你這個無底洞!
趕緊給我滾!再不滾,就報官讓你把銀子全吐出來!”
奶糖急急忙忙跑回院子,把趙巧蘭在白家門前撒潑的事兒,一五一十告訴了白晚晚。
白晚晚坐在梳妝臺前,一邊聽一邊捏著梳子發(fā)愣,半天才開口:“這事透著股邪乎勁兒,你找?guī)讉€手下,天天盯著趙家那幾口子,看看他們還能耍什么花樣。”
白巧娘得了一品誥命夫人的頭銜,白晚晚又是郡主身份,這樣有頭有臉的人物,自然早早收到了宮里發(fā)的請?zhí)?/p>
這次宮宴表面上是春日聚會,讓大家賞花喝酒、熱鬧熱鬧。
實際上藏著個重要目的,給皇子們挑媳婦。
皇帝家的兒子到了成家年紀,光靠私下打聽相親不靠譜,干脆借著辦宴會的由頭,把汴京城有身份的年輕姑娘都聚到一塊兒。
皇子們在宴會上能親眼瞧瞧這些姑娘的談吐舉止、模樣性情,姑娘們也能借機在皇室跟前露個臉。
說白了,這場宮宴就是皇家組織的大型相親會。
既能給皇子選到合適的福晉,幫皇家開枝散葉。
又能通過聯(lián)姻把皇室和朝中大臣、世家大族的關(guān)系綁得更緊,讓朝廷更穩(wěn)固。
對參加宮宴的姑娘和她們背后的家族來說,要是能被皇子看上。
那就是飛上枝頭當皇親國戚,往后的日子別提多風(fēng)光了,所以各家都把這事看得特別重。
能進這場宮宴的都是京城有頭有臉的人家,白巧娘和白晚晚自然得好好拾掇一番。
白巧娘翻出壓箱底的好料子,穿上一身繡著金線牡丹的綢緞衣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