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息怒!”衙役連滾帶爬往前跪行兩步:“是白冠卿說這宅子是他的,這些人想搶他的宅子。”
知府擦著汗湊到近前,臉上堆起比哭還難看的笑:“白大人,下官即刻派人徹查!定還您一個公道!”
不過半個時辰,師爺抱著厚厚的卷宗沖進公堂:“大人!查清楚了!這宅子的契確在白氏祠堂,每年修繕記錄、賦稅單據一應俱全”
師爺偷瞄了眼白夫子陰沉的臉色,聲音愈發顫抖:“白冠卿這些年還私吞族產一萬八千六百五十五兩”
“糊涂!是下官治下不嚴,讓您受委屈了!”
他抹了把額頭的汗,對著堂外嘶吼:
“來人!即刻查封白冠卿宅邸!命他今日內搬離,否則按侵占祖產論處!
三天內,把欠族里的一萬八千六百五十五兩補上。”
說罷又弓著腰湊近白夫子,聲音放得極輕:“白大人,您看這樣處置可還滿意?”
白夫子點了點頭道:“不錯,那就多謝了……”
說完,便帶著族里的人轉身離去。
那知府一下癱坐在椅子上道:“沒想到這個煞星又殺回來了……”
知府退至后堂,屏退左右,只留幾個心腹湊在跟前。
他解開官袍領口,灌下一大口涼茶,喉結劇烈滾動:“瞧見白銀那氣勢沒?當年他在朝堂上,連柳全州那老狐貍都要忌憚三分!”
知府端起茶盞輕抿一口,壓低聲音道:
“今兒個就給你們嘮嘮,朝中那四位叫人聞風喪膽的煞星!
這頭一位,便是當今柳相柳全州,表面上他總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樣,說話慢條斯理,可背地里手段陰毒得很。
當年有個御史彈劾他貪墨,不出三日,那御史全家就莫名其妙遭了橫禍。
滿朝文武誰不知道,柳相的笑面下藏著一把見血封喉的刀!
再說說白銀白大人,跟柳相是死對頭。
這位爺最是剛正不阿,眼里容不得半點沙子。
他手持彈劾的奏章,就像握著判官筆,從朝堂顯貴到地方小吏,誰犯了事都逃不過。
曾經有位皇親國戚強搶民女,白大人愣是頂著壓力,把這樁丑聞捅到了圣上跟前,最后那皇親被剝了爵位,流放千里。”
屋內燭火搖曳,幾個門客下意識往陰影里縮了縮脖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