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那以后,黑巫在村民心中便成了神明一般的存在。
只要黑巫開口,無論多么荒誕不經的言論,村民們都會深信不疑。
當黑巫說,需用活人祭祀方能保來年風調雨順,村民們雖滿心悲戚,卻無人質疑,毫不猶豫地將自家的孩子送上祭臺。
黑巫又說要將家中財物盡數獻出供奉,便能消災免禍,村民們哪怕生活陷入困境,也會乖乖照做。
他們在愚昧的泥沼中越陷越深,被迷信的枷鎖緊緊束縛,無法掙脫。
在他們眼中,黑巫的話就是真理,是不可違抗的神諭,卻從未想過去探尋背后的真相,只能任人擺布。
旁邊牛大壯媳婦也痛哭流涕,養了十五歲的閨女,就這么死了,關鍵是根本不是祭祀神明的,這真相讓他們承受不住。
趙巧娘帶著一伙人從地道追了過去,這一路上還經常能看到不小心丟下的金銀財寶,大祭司是真的慌不擇路了。
他怎么都想不通,那些蠱蟲怎么就反水了?
他雙手緊緊握住龜殼,輕輕搖晃著,他將龜殼中的銅錢倒出。
看著散落在地的銅錢,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:“咱們趕緊繼續趕路,這卦象……實在不好。”
一旁的手下見狀,心中一驚,趕忙上前一步,急切問道:“那咱們現在往哪里走呢?”
大祭司抬起頭,嘆了口氣,緩緩說道:
“去汴京找我師兄,他修為高深,人脈廣博,或許還能保我們一命。
若再耽擱,恐怕我們都要命喪于此。”
大祭司再也顧不上許多,一群人朝山里奔去。
奶糖帶著趙巧娘來到了地下室,她沿著狹窄的通道前行,地道兩側分布著二十多間房間,厚重的木門緊閉。
她顫抖著推開第一間房的門,門軸發出“吱呀”的尖銳聲響,在死寂中格外刺耳。
一股嗆鼻的灰塵撲面而來,趙巧娘下意識地捂住口鼻。
待塵埃稍散,她發現,房間里的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十具女性尸體。
尸體早已干枯,皮膚緊緊貼在骨頭上,呈現出一種駭人的青黑色。
“啊……”翠丫嚇了一跳,直接叫出了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