別說陸夜明的亡妻,單單是和女人九分相像的楚沁,她都敵不過。
顧漫其實心知肚明陸夜明不會娶她。
可如果非要輸的話,她更想輸給陸夜明刻在骨子里愛的那位亡妻。
顧漫眼底失落一閃即逝,畫了個淡妝出門。
這世界上唯一一個人體解藥要去給別人暖床了,她不想死就得另想辦法,劍走偏鋒。
被紅線折磨的生不如死時,顧漫有一段時間病急亂投醫,無論中西還是陰陽都看遍了。
可沒人能看到那條已經蔓延至胸口的紅線,她甚至無法在其他人面前提起‘紅線癥’有關的任何話題。
唯獨除了那位眼瞎的神棍---常華。
當時常華說她五行少土,遇土則安。
結果那晚她就碰到了陸夜明,而陸夜明確實成了她的止疼藥。
顧漫到時,常華家的大門敞著。
她腳步很輕,還沒出聲,正對門口沙發上的干瘦老人便轉動一雙只剩眼白的瞎眼,不偏不倚的盯住了她,問:
“你還活著?”
顧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,開口叫人,“常先生。”
老人脊背佝僂,右手掐著一只旱煙咋么一口道:
“我預感今天有貴客來送錢,怎么是你這窮丫頭。沒錢我不給看事。”
顧漫右眼皮跳了跳,捂緊鼓鼓囊囊的包包。
今天是高利貸還款日,她這一年攢下的錢都在身上,確實算是‘貴’客了。
上次的還款日沒交出錢,他爸活生生被人打成了國家保護動物,這筆錢絕對不能動。
可她又確實保命心切,既然陸夜明已經跟人訂婚,就代表隨時有可能趕她離開。
短暫糾結了兩秒,顧漫拆下了手腕上的銀色細鏈,拍在常華面前:
“這不是來孝敬您了嗎?”
顧漫抿了抿唇,又補了一句:“常先生,這條手鏈我下個月再用錢來換,行不行?”
倒不是舍不得陸夜明送的東西,可如果注定要分道揚鑣,她不想虧欠著別人去死,東西要還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