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坐進車廂,顧漫才聞到陸夜明身上淡淡的酒味。
“陸總,要不要直接去醫院?您斷斷續續燒了很多天了。”司機說。
顧漫轉頭看了陸夜明一眼,原來這人真的沒說謊。
“不用。”陸夜明手撐額角,這會才顯出幾分疲憊,閉著眼睛說,“直接回家。”
司機求助的看向后視鏡里的顧漫。
發著燒又是喝酒又是抽煙,未免太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。
“陸夜明”
顧漫開口要勸人去醫院,哪知陸夜明忽然向她傾身,展開手臂,攔著她的腰一用力,將她抱在了腿上。
車廂夠寬,車頂夠高,她這個姿勢坐在身高腿長的陸夜明懷里竟然是舒服的。
其實顧漫送走方馳之后心臟就又開始絲絲落落的疼了,七天沒和陸夜明有過多的肢體接觸,只是在廚房那么淺淺地觸碰兩下,根本不足以緩解她的癥狀。
可顧漫還是被嚇了一跳,這人的力氣完全不像個病人。
她下意識捂住屁股,以為陸夜明又要以這種方式向她問責。
“你干什么?”她防備道。
陸夜明注意到顧漫的戒備,原本冷漠疏離的眼眸里摻了一絲不明顯的笑意。
“很冷。”陸夜明說,“抱著舒服一點。”
顧漫又產生了兇猛的獅子對著她露出肚皮的錯覺,勸說的話莫名哽在了喉嚨里。
她便好奇的去看陸夜明的眼睛,覺得這人好像又開始難過了。
“你很生氣嗎?陸夜明。”顧漫問。
她在陸家宴會廳說方馳是自己男朋友的時候,看到了陸夜明手邊壞掉的杯子,也看到他的手指流血了。
她以為陸夜明壓著火只等著爆發,會懲罰她,質問她,會想上一次一樣,一邊警告她不準和方馳來往,一邊脫光她的衣服。
可陸夜明只是看著她。
“你呢?”陸夜明忽然問。
顧漫愣了一下。
陸夜明是在問她生不生氣嗎?
因為自始至終冷眼旁觀,沒有幫忙解圍,也沒有在旁人說她是下人時為她說話?
顧漫搖了搖頭,“稱不上生氣,只不過覺得你有點狗而已。”
話音一落,車廂明顯地晃了一下,是司機不小心把剎車當成油門踩了一腳。
陸夜明懶散搭在她腰上的手下意識收緊,不悅的看向前面。
“不好意思,陸總。”司機脊背發寒,掌心卻出了汗,小心的減慢了車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