壓下心頭隱約的違和感,他淡淡回道:
“這種事情我自己都不清楚,大哥你又怎么能知道。”
“我知道的。”
千手柱間目露堅持。
或許是他的語氣太過篤定,千手扉間神色終于有了變化。
千手柱間說他知道。
彼時千手扉間抱臂站在海面上,在無言之余只覺好笑。
他知道?他知道什么?
他根本不可能知道什么。
因為就連千手扉間自己也不知道,被他拋卻這片海面之下的究竟是什么。
他只當(dāng)自家大哥惦記著分離術(shù)的事,是怕術(shù)法會傷到他才如此勸他,便說:
“放心吧大哥,都這么久了,該出事的話早就出了,沒有必要現(xiàn)在來擔(dān)心這個。”
這可不是他胡說,是真的很久很久了,那甚至都不是他在這一世所為,而是早在上一世就分離出來的靈魂碎片。他只記得那是在大哥死后木葉將傾之前,依稀是一個陰雨天。
現(xiàn)在的千手扉間早已經(jīng)記不清,曾經(jīng)的他到底是抱著什么樣的心情才選擇對自己施術(shù),可能是那些情緒也跟著一起被他抽離封存,也可能是那本就沒有需要他去記得的價值,在漫長的時光中被沖刷淡化了。但無論如何千手扉間都始終相信自己,他相信自己下的每一個決定必定有其理由,無論是哪一個世界、哪一個階段的自己。
所以他也相信,那些曾被他從本體之中抽離的東西,無論其所附帶的意義究竟是什么,記憶也好,情緒也罷,思想理念感情或別的什么都無所謂,如果從前的自己判斷那些存在于己無益而選擇舍棄,那么他就會尊重那個決定。
出于這樣的想法,這么久以來他甚至沒有任何興趣,去探究棲息于這片海中的另一個自己。
可千手柱間是那么固執(zhí),他認(rèn)定的事,一向沒有更改的余地。
“我知道。”
男人還是那樣說著,他笑了起來,不肯改口。
這海面下的是什么,天底下最該知道的那個人都毫無頭緒,他卻說,他知道。
千手扉間高高挑起眉,要說比他自己還了解他,即使是大哥,這話口氣也未免太大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