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而且,”他換了個表情,語氣中縈繞著淡淡的怨氣,“最開始江學長把我介紹給你的時候可是好好夸過我了,是你說要讓我從基層坐起的。”
他一說,尤利塞斯也想起來了。
確實是他不相信江舒游,給藺言安排了個閑職。
但要他相信藺言真的以一敵多還分毫不傷,尤利塞斯寧可相信克里斯曼是個好人。
扭了下脖子,尤利塞斯彎腰從藺言的口袋里抽出shouqiang,“咔噠”一聲,子彈“噼里啪啦”掉了一地。
藺言一垂眸就能看到一顆子彈滾到了他的腳邊。
尤利塞斯輕輕勾起唇,壓低聲音問:“你猜…”
“老板,你不會是想和我玩俄羅斯輪盤吧?”
藺言直接打斷了他的話,面色驚恐,但那雙湖藍的眸卻演技夸張的瞪圓,假的不能再假。
尤利塞斯一時語塞,他咽下了原本的臺詞,道:“不是,我是想問…”
那藺言能讓他問出來嗎,踢著椅子腿說:“我知道了我知道了,你是想說我能不能躲過你的子彈證明自己的實力對嗎?老板,這都是幾百年的老掉牙劇情了。”
尤利塞斯承認他的年紀是比藺言大一點,但也不至于淪落到“老掉牙”的地步。
閉上眼,再睜開眼,調整好情緒的尤利塞斯將槍口壓上了藺言的后腦勺。
這次尤利塞斯連話都沒來得及說,藺言就喊了起來:“老板這個我知道…”
“閉嘴。”
尤利塞斯真的被他惹起火了,一只手捂住藺言的嘴,另一只手握著槍對準藺言的手腕,“我用子彈給你解繩子。”
藺言“啊”了一聲,聲音因為尤利塞斯左手的阻擋聽起來悶悶的。
“這不好吧老板,要是擦槍走火了怎么辦?”
尤利塞斯冷笑:“那就是你倒霉了。”
話雖如此,尤利塞斯依然偷偷的觀察藺言的反應,少年或許在害怕,眉尾略略下垂。
但他的害怕太過浮于表面,撇去最上面一層廣而告之的情緒,下面就是一塊沒融化的堅冰,任他怎么挖都挖不出來。
【藺言:有點緊張怎么辦,要是真打中了一定很疼。】
【夏娃:往好處想,你可以索賠,狠狠的要他個十萬八萬。】
【藺言:那要是他不賠呢?】
【夏娃:聯邦大學有最好的律師和醫生。】
四肢并不是致命位置,以法澤星和中央星的醫療條件,手掌中槍比感冒也嚴重不了多少。
頂多就是更疼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