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里大約是嚴安最舍得花錢的地方,墻壁上涂了一層漆,天花板上吊著燈,地面一塵不染,干凈明亮,犯人們坐在玻璃墻對面,和自己的親屬互訴衷腸。
里德的同伙兒也來了。:
戴著帽子的男人上半身伏在桌面上,低聲問:“皮亞斯,你準備什么時候越獄?”
里德一聽這話,眉毛都抖了一下,“你小聲點,獄警還在這呢!”
他做賊心虛的回頭看了眼藺言,藺言回以一個淺笑,風衣立領遮住了下唇,這笑便變了味。
里德咽了口唾沫,回身說:“別說那個了,我覺得桑德拉挺好的,包吃包住,獄警們說話又溫柔,待在這里也不錯。”
同伙兒沒想到他會這么說,表情呆滯的沉默了幾秒,不死心的問:“你認真的嗎?皮亞斯,你不是在這里吃沙子吃傻了吧?我飛行器都開來了,還有炸藥,皮亞斯,我可是躲過了獄警的檢查帶了一管炸藥進來,你不會想讓我再帶出去吧?”
里德險些叫出來,牙齒在嘴里上下撞擊,發出“咯吱咯吱”的聲響。
“你、你,你要害死我嗎?”
里德顫抖著雙手拍在玻璃墻上,嘴里噴出的熱氣在墻面上凝成一片霧,他咬牙切齒的問:“你怎么敢?”
“你怎么敢的?”
被發現就是當場入獄啊!
同伙沒見識過桑德拉的內部情況,笑著說:“不就是從機械檢測下混過去嗎?我們以前都成功多少次了?倫特星的博物館都查不出來!”
你說的對,但那只能證明倫特星廢物,不能證明桑德拉比倫特星差。
里德深吸一口氣,勸道:“帶著你的炸藥趕緊滾,我生是桑德拉的人,死是桑德拉的鬼!”
還越獄,死在海里你就知道怕了。
同伙收了笑,“那恐怕輪不到你做主。”
“皮亞斯,你是我們之中玩炸彈玩的最好的,我的最新犯罪計劃需要你。”
同伙兒隔著玻璃墻,用篤定的語氣說:“如果你不愿意走,我就把這里炸了,再趁亂把你帶走。”
“咕嘟。”
喉結滾了滾,里德干笑了一聲,抬手抹了下臉。
他的耳朵和腦子總得有一個壞了,不然怎么會聽到這么荒誕的話。
同伙兒得意的笑起來,問道:“怎么樣,里德,你考慮好了嗎?”
頭皮發麻的再次扭過臉,里德對著藺言露出一個似哭似笑的笑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