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,真正令人避而遠之的桑德拉監獄正熱鬧著。
本就被厚重的云層和沙土遮蔽的天空迎來了一抹墨色,月光從夾縫中鋪散,廉價的燈光包圍著人群。
每月一次的例行檢查開始了。
金屬撞擊的尖銳聲幾乎刺穿耳膜,獄警們“哐啷哐啷”的敲擊牢門,將b區和a區的犯人全部叫了出來。
海水漲了潮,淹到犯人的腳踝處,冰冷的觸感游蛇般上行,里德低聲打了個噴嚏,全身哆嗦了一下。
趁這個機會把藺言的手套扔海里,到時候就和他說弄丟了,藺言應該不會生氣吧?
正盤算著,里德就被人從身后推了一把,男人踉蹌著向前走了幾步,一回頭,對上一雙陰鷙的眸子。
程北。
腳踝上的電子鐐銬已經連續發動了三次,程北痛得全身痙攣,依然不愿意服從指揮。
每次例行檢查,
總要有幾個犯人鬧事,他們熱衷于和獄警對著干,哪怕被電擊、關小黑屋也樂此不疲。
程北向來是這些人中跳的最高的,好了傷疤忘了疼這句話可謂為他量身打造。
幾名獄警進入a區時,
犯人們表現的相當配合,
笑瞇瞇的排成兩隊,
還不忘和獄警們打招呼。
“長官,
這么晚還加班,
有加班費嗎?桑德拉不會叫你們打白工吧?”說話的犯人瘦的像個竹竿,骨頭幾乎要從皮里刺出來。
被他搭話的獄警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:“滾前面去,
就你話多。”
程北聞言嗤笑了聲:“長官,
惱羞成怒了?”
程北的惡名并不是空穴來風,
那名獄警撇了他一眼,
象征性的揮了揮電棍,沒再理會他。
“都排好,按順序出去,
不許掉隊!”
程北歪了歪脖子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