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上次也說這是最后一次,”封女士幽幽的嘆了口氣:“我怎么信你呢?”
封荊轉了下眼珠,沒想起來上一次自己是怎么說的,臺詞一樣不妨礙他這一次依然嚎的真情實感。
“少校,您忍心看著我被桑德拉那群惡棍欺負嗎?”封荊扒拉著玻璃板站起來,雙眼眨了眨,又眨了眨,竭力憋出一點眼淚出來。
封女士不語。
封荊何嘗不是惡棍之一呢?
道德bangjia失敗,封荊三指并攏立誓道:“少校,我發誓我以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,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!”
他說的情真意切,封女士嘆了口氣,“你既然害怕被報復,又為什么要做那些事呢?”
如果封荊不作惡,就不會二次進入桑德拉了。
封荊愣了一下,緊接著笑起來:“因為那些人報復不了我啊。”
只有惡人才能讓惡人恐懼。
多么理直氣壯,以至于封女士一瞬間懷疑自己已經老到聽不清話了,但她知道,自己的身體很好。
她在戰場上殺過很多人,這些人加起來都未必有封荊一人惡。
封女士定定的看著他,許久后,微微頷首:“你就抱著這樣的想法去死吧。”
溫綸沒想到封女士這么快就出來,收起終端迎了上去,他沒有多問,直接說:“我帶您回去。”
封女士點點頭,沉默著跟在溫綸身后,兩人一前一后進了電梯,封女士突然問:“孩子,你殺過人嗎?”
這個問題把溫綸都問懵了。
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值得被問這個問題,他難道看著像個sharen狂嗎?
溫綸看向鏡子里的自己,斬釘截鐵的說:“沒有。”
封女士也在看,鏡子里的她雖然年紀大了,但雙眸依然清明,得到溫綸的回答,封女士輕輕彎了一下眼。
“好孩子。”
想起去桑德拉探監時遇到的那名年輕獄警,封女士又重復了一遍:“好孩子。”
聯邦需要的是這些好孩子,而不是封荊。
死亡是封荊的最優選。
桑德拉監獄醫務室
崔堂幸災樂禍的看著褚沙,活該,叫你胡說八道,被槍指著就老實了。
克里斯曼也從疼痛中分出視線,但他看的不是褚沙,而是舉著槍的藺言,桑德拉的制服勾勒出少年的腰線,只要稍微動動手指,就能剝奪一條生命。
掌心好似在發燙,克里斯曼握緊了拳,又緩緩張開,五指壓在膝蓋上,光滑的手背已經看不到傷口了,但克里斯曼知道,就在那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