傲慢的克里斯曼錯估了一件事,那就是霍華德對于藺言來說只是一個陌生的詞匯,來自中央星的孩子從未接觸過那血腥的一面,因此,他毫無概念。
藺言提起霍華德時不會聯想到燃燒的尸體和遍地的血泥,他對于霍華德的一切了解都來自于克里斯曼。
而克里斯曼…他是霍華德中的失敗者。
少年無所謂的彎起唇,“如果我去問崔堂本人呢?”
“克里,你比崔堂還了解崔堂嗎?”
那肯定是比不上的。
克里斯曼又一次被迫閉上了嘴,如果牙齒能夠被咬碎,他今天就能靠牙果腹了。
“別生氣啊,克里,”藺言低頭用鼻尖蹭了蹭男人的金發,“我當然選擇問你了,你才是我的朋友?!?/p>
朋友,又是朋友。
克里斯曼恨極了這兩個字,藺言總是將他們是朋友掛在嘴邊,但他對明秋陽的善意和對牧聞的縱容從不分到他的身上。
克里斯曼空占了個朋友的名頭,從那人的舌尖滾動了一圈,這兩個字就輕飄飄的消失了。
你到底把我當成什么?
我在你眼里是能夠用作消遣的貨色嗎?
克里斯曼想要推開藺言,少年卻先一步發現了他的意圖,抬手和克里斯曼十指相扣,“原諒我吧,克里,我是真的想知道有關崔堂的事。”
克里斯曼滾了滾喉結,指腹搭在藺言玻璃似的手背上,嘴里吐出一口熱氣,“你先放開?!?/p>
藺言才不聽他的,任性的獄警收緊了五指,用自己的掌心包住克里斯曼的指節,“說完我就放開。”
克里斯曼抬眼,好似憤怒,又好似不解,他想直接把手抽出來,早已代謝干凈的肌肉松弛劑卻突然卷土重來似的,高大的男人只能無力的維持著這個姿態。
動動手指都好像能奪走他半條命。
兩人保持著這個姿勢僵持著,最終,克里斯曼低下了頭顱。
青年身體后仰,靠在椅背上,眼角的余光瞄到了西裝男人的的臉,平和的視線瞬間蒙上了警告的色彩。
西裝男人識趣的閉眼低頭,做一個聰明的聾啞人。
藺言站累了,干脆坐到桌面上,裸露的右手依然和克里斯曼十指緊扣著,他笑吟吟的晃了兩下,催促道:“快說吧,時間到了我就要去找里德了?!?